太子爷的态度显而易见地冷淡下去,眼看着又要把她丢下了。

    池萦之摸索着把大蓑衣盖在身上。

    身上的情况已经比前两天好了些,独自留在山里一两天,她就可以安全地度过月事期了。

    其实是件好事。

    但不知怎么的,比起上次被丢下在河边大营时的欢呼庆幸,这次她的心里有点难受。

    她又想起了司云靖刚才说的:

    ‘身处京城之中,孤的羽翼之下’。

    ‘像你这样的,护住一两个,还不成问题。’

    池萦之瞥了眼篝火前坐着的背影,心里想,以这位的孤寒性子来说,对待自己这个幼年小伙伴的态度,已经超过了‘好友’的程度,当得起‘信重’两个字了。

    只可惜自己的秘密不能被窥破……

    只能辜负了这份情谊,把人往远处推。

    她心里有些莫名的难受,把蓑衣往上拉了拉,索性盖住了整个头脸,重新扑倒在草褥上,眼不见心不烦。

    山洞里渐渐响起了平稳的呼吸声。

    树枝在火里噼啪炸起,司云靖用枯枝拨了拨灰烬里埋着的几个红薯,火候差不多了,把红薯一个个扒拉出来。

    红薯是他随身带上山的干粮,早上进了山洞,池萦之没醒,他吃完了昨夜留下的烤肉,顺手把红薯塞进了火里烤着,打算烤熟了两人分而食之。

    现在,呵,算了吧。

    司云靖挑了个个头最大的红薯,吹了吹上面浮灰,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剥着皮,露出里面黄橙橙的肉。

    诱人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山洞里。

    不必回头,听声音就知道背后那小混蛋睡着了。鼻息平稳,睡得还挺沉的。

    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账。

    司云靖剥着红薯皮,暗想着,很好,觊觎东宫之心,至今不死。

    好好的肱骨之臣不做,非要做个佞幸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