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要铺子的收益?

    天爷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闻予锦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长辈的情绪不妥,继续道:“对了,婚嫁这等大事,伯母知会我舅舅了么?我想着,每到逢年过节舅舅送来的节礼大伯母都很喜欢的样子,也给舅舅去了封信,估摸着,他已经动身来京了。”

    那个精明的商户子就要来了?他可不好糊弄!

    曹氏一听,只觉得眼冒金星,一头栽了下去。

    整个丹露馆乱作一团。

    ……

    等忙乱的一团结束,一行人离开丹露馆,菘蓝才敢凑上前来:“姑娘,您这样……”

    “不妥么?”闻予锦倒是不在乎:“世人都讲究含蓄,讲究长幼尊卑,但我……就是那个什么世子死了,我也得嫁过去,要是再不为自己算计,还能等着别人良心发现么?”

    要是刚才那两人有一个有良心,她也至于如此。

    她可是要做快乐寡妇的人,没有钱怎么会有快乐?

    菘蓝似有所悟,拿来件压风的氅衣给闻予锦披上:“那您何不等尊长来了再提?”一个女孩家的主动索要嫁妆,到底是不合规矩。

    闻予锦摇头:“听说那位世子只凭一口气儿吊着,梁国公府恨不得我能立时就过去冲喜,等舅舅来了,我说不定已经被塞进花轿了。”

    还有一重,便是她对这位舅舅的印象全然来自原身的记忆,而原身似乎并不喜欢舅家,所以,她拿不准那位舅舅是否愿意为她出头。

    侯府就算再破落也是侯府,商户就算再有钱也是商户,士农工商几百年都定了的,舅舅肯为她得罪侯府么?

    菘蓝扶着她进入内室:“那……大夫人真的会把嫁妆吐出来么?”

    闻予锦淡淡道:“全吐出来是不可能的,也没想着能全要回来,但我都高高举起了,她想轻轻放下也是不可能的。”

    菘蓝:“姑娘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闻予锦:“死过一次,再看很多东西就不一样了。人啊,尤其是女人,不能认命,更不能随波逐流。”

    菘蓝还有些不懂:“可是,嫁给那位世子似乎并不是好的出路。”谁会愿意一辈子守寡,更何况是十来岁的姑娘。

    闻予锦抬头,迎上夹裹着花香的春风:“出路从来都在自己身上,不必依附于任何人。”

    在过去的三年里,她倒是把裴靖川当成良人,结果连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