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乌云踏雪好,从鬃毛到尾巴连带着马鞍,一整套全黑的。

    池萦之斩钉截铁地,“不要!我就喜欢在乌云踏雪身上趴着!”

    司云靖:“……

    他的声音冷了下去。

    “喜欢趴马背上一路颠着?那就继续趴着吧。”

    二三十里路的距离并不算远,快马飞奔,一个时辰就到了。

    池萦之趴在马背上被巅地七荤八素,所幸身上披着司云靖的宽大蓑衣,从下巴处一直严严实实罩到了脚踝,被拎下了马时,她最担心的绝美画面没出现。

    一行人纷纷下马,池萦之跟着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大营驻扎所在地的辕门外。

    艾玛,她是被颠得太久,出现了幻影了吗?

    为什么前头迎接的那个身穿红色武将袍的将领,不像是统领河畔大营的总是面容严肃的华将军,却长得有点像掌管着京畿大营的朱瓴那货?!

    她的脚步停在辕门外发愣,身后的司云靖丢下一句简短的“跟上”,径直越过她往前走去。

    前头等候的一排将领远远地迎了上来。

    一群人围着司云靖七嘴八舌说了一通,池萦之听不清楚全部,只能听个大概,多半是在抱怨东宫突然临时返程,以储君之尊孤身犯险,实在不应该云云。

    说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该抱怨的抱怨完了,该安抚的也安抚完了,司云靖回身指了下站在后头的池萦之,吩咐河畔大营的华将军道,“给他找个帐子,换身衣裳。军中的金疮药给他一瓶。”

    池萦之:???

    华将军回头打量了好好在辕门边站着的池萦之几眼,诧异地问,“池世子伤到哪儿了?看起来倒还好。”

    司云靖冷笑一声,“硬撑着呢。隔着老远闻到他身上一股血腥味儿,嘴硬,路上一个字也不说。派个军医给他包一下伤口。”

    池萦之:!!!

    她隔空大喊,“不需要!臣没伤着!”

    “还嘴硬着呢。”司云靖轻飘飘丢下几个字,转身便走向中军帐。

    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下来指了指那名嘴角噙着笑、抱胸站着旁边看热闹的朱袍将领。

    “朱瓴,离陇西王世子远些。营中三位世子的事务一应由华将军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