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池萦之鼻尖动了动,立刻察觉人家手里的胡饼,跟自己的饼大有不同。

    ——人家手里的胡饼,是洒满了黑芝麻的薄脆款。胡饼在火上烤过了,芝麻香远远地飘了过来。

    她多盯了两眼,司云靖便敏锐地察觉了,顺着她的眼神往自己手里转了一圈,明白了。

    “喜欢吃芝麻饼?”他随手撕了半块递过去。

    池萦之眼前一亮,欣喜地接了过去,小小地咬了一口芝麻最多的边角,馥郁的芝麻香在嘴里回味,她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司云靖坐在旁边,颇觉得有趣的看着,“小口小口吃食的模样跟林子里捧着松果的松鼠似的。”

    他主动又拿起架在火上刚烤好的一张脆脆香香的芝麻饼,递到了跟前,“半块饼不够吧。再来一块?张嘴。”

    池萦之刚乖巧地把嘴巴张开,胡饼直接塞进了嘴里,差点把她噎死。

    司云靖轻松地把胡饼又往她嘴里塞了一下,噎得她差点翻白眼,拍了拍手上的芝麻屑,“孤中午的口粮都赐你了。不必谢了,吃着吧。”

    “……”池萦之艰难地咀嚼了几下,半天没咽下去。还是旁边的高大年察言观色,赶紧递了个水囊过来,连灌了几大口水,终于把塞了满嘴的芝麻饼吞下去了。

    “咳咳咳……”她捂着嘴低声咳嗽着。

    旁边坐着的太子爷还挺不满意,“一张饼而已,都送到嘴边了,怎么嚼半天没咽下去?吃得太慢了。”

    池萦之:“……”她算是看出来了,这货从小到大就没喂人吃过饭吧!!

    那边司云靖又吩咐着从马背行囊里多拿几块洒了芝麻的胡饼过来,但池萦之打死也不想被这位投喂第二次了。

    她捂着嘴连连拒绝,“谢了……够了。”

    司云靖有些遗憾的把一摞芝麻饼递给了高大年,吩咐他放进池世子的马背行囊里。

    他把人叫过来,喂饱了,却压根没问刚才斗殴的事,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听说你要伤药?纵马半日,当真磨破了大腿皮?之前还以为你找借口偷懒。”

    司云靖坐在对面问她,“你从前在陇西郡的时候,你父亲没有狠心在练武场训你?”

    池萦之咀嚼着嘴里的饼,含糊道,“狠训倒也是有过,大概持续了一两年吧。后来我见了父亲就躲,断断续续追着又训了那么一两年……后来不是有二弟了么。二弟虎头虎脑的,身子骨结实,父亲就盯着他狠训了。”

    司云靖一挑眉。“你从前的信里倒是不曾提起这些。相比你这个嫡子来,陇西王更偏爱庶子?”

    “这倒没有,殿下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