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叹了一口气。

    亲密时,裴蘅将她拥得很紧,似乎是想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从小背负太多,其实早就累了。

    一切也应该结束了。

    ……

    祝白芍和裴蘅在边塞整治军事,而千里之外的皇宫。

    太子妃顾含蓉跟着太子齐炜昭一起入了宫,去给皇后请安。

    顾含蓉看着面前这对寒暄的母子,脸上标准端庄的笑越发僵硬,在笑容挂不住之前,她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顾家是前朝旧臣,顾家牢记衡氏的知遇之恩,从始至终忠心的只有前朝衡氏皇族。

    而裴蘅,就是衡氏皇族唯一幸存的皇太孙。

    齐氏谋逆篡政,血洗皇宫,三千箭羽之下,只活下来了他一个稚童,被一个太监救走。

    顾含蓉走在皇宫之中,看着画栋飞甍、雕栏玉砌的宫殿,再看看脚下洁净的石板路,突然打了个寒颤。

    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块砖的缝隙,是不是都藏着血泥,沾染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

    “娘娘……”

    她的丫鬟流雪有些担心她。

    自从那次和祝白芍单独见面谈话,顾含蓉整个人就发生了很大变化,对于太子殿下再没了之前的真心热络,屡屡敷衍,反而频频传话让顾家夫人来东宫密谈。

    之后九千岁更是暗地里抓了顾含蓉,逼问祝白芍下落,最后也不知道两个人谈了什么,顾含蓉更是和从前判若两人。

    竟大胆到与他人有染!

    每每念及别院里藏着的那个顾家表兄,流雪就忍不住浑身打颤。

    她不知道顾含蓉此举何意,却知道这件事一旦事发,那就是抄家灭族之祸。

    顾含蓉看流雪脸色惨白,就拉了拉她的手,“流雪,你同我一同长大,我早就把你看作了妹妹,许多事也没有瞒你……”

    “你不必如此惊慌,我行事心中自有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