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塞大捷,本该有祝白芍的功绩,但她却不要,这也让裴蘅越发看不懂他。

    他心中隐隐有个念头,这女人,或许真的从始至终,都是冲他而来。

    祝白芍脸泛桃花色,和他接吻过的唇瓣殷红润泽,和眼眸一样泛着粼粼水光,“我确定。”

    她的手指抚过裴蘅心口的伤疤,问道:“这里疼不疼?”

    裴蘅一怔,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祝白芍手指丈量着那因为皮肤生长,而向四周蜿蜒的疤痕,“看这伤口,这是箭伤吗?”

    “差点一箭穿心,肯定很痛吧。”

    裴蘅跟着她的指尖去看自己胸口的伤疤,一时间,神情有些恍惚。

    痛吗?

    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漫天的大火,伴随着浓烟滚滚,哭嚎声、咒骂声,还有黑压压一片如乌云似的箭羽,所有一切化为乌有。

    如果不是他身体天生有异,心脏生的比起寻常人偏一些,那一箭早就要了他的命了。

    这么多年下来,其实伤口早就愈合,早就不痛了。

    但身体上的伤口愈合了,灵魂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

    他每每想起那个夜晚,心头就像是千万柄小刀刮刺,让他痛不欲生。

    裴蘅凤眸中滑过一丝哀恸,转瞬即逝,快的像是祝白芍的错觉。

    祝白芍想开口告诉他,她已经知道了他背负的东西,但以裴蘅的性格,说了之后两个人中间便会隔出一道天堑。

    “早就不痛了。”

    裴蘅挑唇笑了笑,转移话题似的松了口,“若你想要一个孩子,那便给你一个孩子。”

    但他那双凤眸却有暗光闪烁,黑潭般的眸底是一层猩红浓雾,翻滚着,咆哮着,将许多东西掩盖到更深处。

    “那你也要把你自己给我……”

    祝白芍娇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蘅堵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