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蘅:“……”

    ——压根生气不起来。

    他以为自己够情绪不稳定的了,没想到此女更甚。

    “再哭,再聒噪,你就和这只鹦鹉一起……”

    “去地府团聚?”

    祝白芍非常自然地接了他的话,然后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哭不哭可不是我能控制的……你把鹦鹉还我,我自然就不聒噪了。”

    “不给。”

    这两个字一出,裴蘅自己都顿了一下。

    这跟稚童嬉闹一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此女还真是可怕,竟将他带的不由自主跟着她的节奏走。

    “世人皆有自尊心,我祝白芍是不可能为奴为婢的,你换个条件。”

    裴蘅戴着护甲的手指从书页上滑过,发出的声音刺耳难听,他笑道:

    “你倒是胆大,敢让本座换个条件……”

    他凤眸挑剔地将祝白芍上下打量一番,轻嗤,“你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是本座需要的?”

    祝白芍不在乎他言语间的嘲讽,挺直了腰板,“治病救人、练兵布阵、上到治国安邦,下到衣食住行,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裴公想要什么?”

    裴蘅本来正慢条斯理的把书抵在下颌,却听到她唤了一声裴公,他凤眸斜睨,冶丽逼人。

    他重复:“裴公?”

    听多了九千岁、裴阉、逆贼,突然换了个称呼,颇有些新鲜感。

    祝白芍微扬下巴,“你不是被皇帝封为忠禄侯吗?称你裴公有什么奇怪的?或者,裴侯,还是说你喜欢我直接叫你名字?”

    忠禄侯……

    裴蘅眯了双眼,墨色瞳仁深处,一道冷芒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