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场内灯火通明,清冰组已经放弃等待,和保安打了一声招呼说清晨再赶早工作。

    陆云蔚穿着冰鞋在场内指导,手上拿着录像机作为判断工具,严苛到近乎无情,

    司空夏被一次次打回重练时,都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一切都非常糟糕透顶。

    特别是每天体力透支的太厉害,下午上冰体力总是不够,陆云蔚就说那就休息,休息完了接着练。

    练一组歇十五分钟,不够那就一个跳跃歇一分钟。

    周而复始,战线被拉升的越漫长,就越疲惫。

    像是今天的后内点冰跳的刃,从录像机慢放来看无线趋于平刃,无论如何都过不了,每一句的“再来”都像一根针刺向千疮百孔的忍耐力。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跳了,手脚有不协调的僵硬,再次摔在冰面上后,她都没心气神爬起来。

    反而在这个时候,陆云蔚放下了手中的录像机,说道:“今天就到这里结束。”

    司空夏呈大字型仰躺了好几秒,才慢吞吞的爬起来,也没力气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汤医生还在医务室等你,记得去。”

    “好。”司空夏沉默的换好鞋子,精疲力竭的告别教练,轻车熟路的走去医务室。

    汤医生权当加班,一边干活一边等司空夏。

    等人一来,就把特质的冷凝袋敷在她关节上,带上手套就开始帮她按压肌肉松开筋骨。

    冰冷刺激着又麻又疼的骨头,剧烈的疼痛又从颈椎而来,司空夏哎哟了几声,躺在病床上就像一条任由人宰割的咸鱼。

    “今天怎么那么晚,都十一点了。”汤医生一边按压一边温柔的问道。

    “……没练好。”司空夏嘴里咬着纱布,只是闷闷的应道。

    “瓶颈呢都是这样,熬过去就好了。”汤医生做队医也有十年了,来回的运动员都见的不少,知道她这种状况都是达到巅峰后,突破不了却又要往后退步的关键时刻。

    “你得好好感谢陆教练,再努力点,天天陪你练,她回头还要熬夜处理公务。”汤医生如家人朋友般温暖的絮絮叨叨,一直到按摩结束。

    十一点,基地北风呜呼,走在行人道上,司空夏裹紧了羽绒大衣,仰头看向灯光熠熠的宿舍楼,阳台时不时有人影走动,唯有她站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

    有时候就是这样,当单独成为例外时,不合群会成为孤独的焦躁,就这样一桩桩一件件的历练到习以为常时,突然间你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司空夏吸了吸鼻子,低头走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