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紫言也知道自家这位老祖的脾性,但他掌权日久,深知毒绝果断处置绝非妥善行径,“师伯,此事你容我再想一想。”

    陶方隐还待说些什么,屋外又有人敲门,鞠葵捡了空档,忙去查看,开门一看,却是惊呆在那里不知走前退后。

    屋外寻来的人,正是陶寒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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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的清晨时,距离清灵山东北面几百里外的茫茫雪林里,两个头戴木簪身穿黑雪袍的练气修士仓促赶路,压着雪枝穿梭林间,就像两头仓皇行事的雪撬鼠。

    虽是清晨时光,天色却差的不能看,只一抬头便见到彤云密布,朔风凛凛号空来,大雪纷纷盖地去。黑袍子触碰雪枝头,六角梅花片片飞琼,人往前路行,雪往眼上遮,须臾成粉,顷刻成盐,迷的人大受阻碍,可不是:

    洒洒潇潇裁蝶翅,飘飘荡荡剪鹅衣。团团滚滚随风逝,迭迭层层道路迷。

    若只是凡间的雪,农夫们倒会庆祝丰年到来,来年衣食无忧,可这灵山灵地,再往东北行个大几百里过了河就是千叶山,那两个练气修士受雪阻碍,时不时便要发火骂娘。

    “贼娘,连这老天也和咱们作对,再不赶快些,此番即便拉了青龙军做救兵回去,姜前辈怕也要斩了我们祭剑。”矮个子那人嘟囔着。

    高个儿的啐了一口雪沫,边赶着路边狠狠瞪了他一眼:“祁连鼠,你莫再聒噪,老子听着烦。”

    矮个儿那人翻了个白眼停落树枝头,往嘴里猛灌一口酒水,“嘿,还以为我在唠叨?你鼠爷爷若不是怕你跟不上,早见着钟掌门哩。”

    说罢,一脚飞蹬,老鼠变雪鹰,如烟如尘穿入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