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何桑年提着水壶上前,目光落在时西岁手上拿着的药,眉头一紧,“身体不舒服?”

    他很自然地把水壶递给了顾淮月,注意力集中在时西岁身上。

    “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就是有点睡不太好而已,不打扰你们了。”

    时西岁转过身子时,目光掠过顾淮月,再次走到了电梯口那边。

    何桑年跟了上去,“你什么时候睡眠质量那么差了?”

    “桑年。”被忽略的顾淮月喊了他一声,何桑年回头,“你先给叔叔接点热水,接水区在哪知道吗?那边直走左拐就能看见了。”

    时西岁面无表情进了电梯,何桑年跟了进去。

    顾淮月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上什么,电梯门已经关上。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睡不着?”何桑年拧着眉心。

    时西岁没什么情绪地说道,“就这几天。”

    “都来这了,为什么不直接找我。”

    “何医生那么忙,哪里敢打扰你。”时西岁淡淡地笑了笑,说话时云淡风轻的,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何桑年以为她是在意自己跟顾淮月的事情,压着眉头解释,“淮月的父亲转过来这边医院里,我顺便多加照顾一下。”

    “应该的。”

    时西岁的声线极淡,淡得叫人觉得她像是真的没有把这事放到心里去。

    何桑年一时半会有些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干脆,他也就不提这事了。

    “淮月父亲这事是在工地受伤的,是散工,没有签署正规的劳务合同,这几天淮月一直在跟工地那边的人协商,看他们的意思只打算赔五万块这事就算了,淮月不肯。”

    还没等何桑年说完,时西岁便已经揣摩出他的心思。

    “我没时间,律所还有别的律师,你找他们吧,他们比我经验丰富。”

    何桑年早就知道她不会答应,他解释,“我只是想给你更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