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少见的笑容又加上少见的听话,使得穆芸明显怔了一下,但她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低头看了看被她抱在怀里,也就是被我盖在她身上的那件丝衾,说道:“李老昨夜给你配了三日的药量,用过早膳,别忘了喝药……这件丝衾,我拿去洗一下。”

    我伸手便将丝衾给抱了过来:“洗它干嘛,闲的。”

    “可是……”

    我伸手打断了穆芸:“行了……我又不嫌弃。”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故意抬高声音,接着又朝着凉亭的方向斜了斜脑袋,企图扩大眼睛余光的范围。

    果然,只见此刻的阮凌已被我无视的像个外人,她默默的站在原地,目光已是无处可放,却又避无可避的在被冷落中,注视着我……

    想起她两天之内足足打了我三顿,我只觉得甚是解气,却浑然忘了……她前天夜里被我灌醉后所发出的那番呢喃,那句“她只想让我改掉劣习,继而立于人前。”

    ……

    这个早晨,将军府竟显的格外冷清,陈伯不知跑去了哪里,无形中少了一些絮叨,而昨天傍晚发生在后院荷塘边的事故,竟也导致了穆芸与阮凌之间带有明显的隔阂。

    两个女人从一早上碰面到现在,仅仅只是简单的点头示意,便再也没有了多余的话要说,于是乎,府中的众人也皆都跟着沉默了起来。

    在将丝衾扔进西厢房出来后,穆芸也已经洗漱完毕,从她的东厢房走了出来,而丫鬟们则正端着早膳一一走进了正堂,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院落中的阮凌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我几乎下意识便走下了回廊,朝着那通往中院的拱门处望去。

    却见那一道孤独的身影,隐隐带着几分落寞,正穿过那拱门,沿着青石板小路,逐渐消逝在我的视线里……

    见状,我心里忽然就涌出了一股说不出的感受,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有些过分了,尽管我对她打我又把酒倒掉一事仍感到不满,可又觉得她现在的心里也一定不好受,不然不会连早饭也不吃了。

    失神中,伴随着一阵“滋啦啦”的木板摩擦声传来,只见府邸大门竟被人缓缓打开,而下一刻,那消失一早上的陈伯正带着几名护卫从府邸大门外走了进来。

    我又细看了看,却见护卫们分别还抬着两个镶有铆钉的箱子,走的很是吃力。

    “大少奶奶、三少爷,老奴已按照吩咐,将东西全部当掉,共计白银两万五千辆,大多兑换成了银票,而一些则兑换成了银锭,足够从靖王殿下那儿赎回咱们的青釭刃了。”

    随着陈伯话声而落,我顿时便回头看向了同样走过来的穆芸:“你还真把你的嫁妆给当啦??”

    “我一人的嫁妆哪里够啊,还有你二嫂的,是她主动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