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生哑然抬头:“你竟知我在担心什么?”

    穆如归抿了抿唇:“一般刻字的玉牌都是宗族子弟的身份象征,你见他手握玉牌,自然会猜测他身上是否有侯府血脉。”

    夏氏一脉,如今只有夏朝生一人,若忽然多出一人,他就算不愿,也只能将怀疑的目光放在父亲身上。

    可夏荣山与裴夫人伉俪情深,大梁人尽皆知,夏朝生在他们身边生活了十余年,只是猜测,就足以让他伤心。

    穆如归不愿见夏朝生伤心,掐着他的腰,将他抱在怀里:“此事……必有隐情。”

    这已经是大梁杀伐果断,狠厉无情的九王爷,所能表达的,最直白的关心了。

    “若你想知道他究竟意欲何为……其实还有一法。”穆如归见他眉心紧锁,忍不住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寻个理由将他放了,派人跟踪即可。”

    与其将夏玉关在刑房中严刑拷打,不如让他自以为逃出生天,带着他们去见幕后主使。

    夏朝生仔细一琢磨,深觉有理,激动之下,差点跌到榻下。

    穆如归眼疾手快将他捞回来,不让他乱动,还让他枕着自己的腿,侧身躺着。

    过于亲密的姿势让夏朝生愣了愣,片刻,他的狐狸眼里划过干净又耀眼的笑意。

    夏朝生搂着穆如归的脖子,温驯地倚靠过去:“九叔,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你不明白。”他幽幽叹息。

    夏朝生曾经失去了所有的族人,成为世间一缕幽魂,唯有九叔记得他。

    今生,九叔依旧是他的倚靠。

    “九叔,以后你不必避着我做任何事。”夏朝生的手指摸索着,顺着穆如归的手腕摸下去,试着十指相扣的时候,动作微顿。

    穆如归躲避不及,被夏朝生抓了个正着。

    “怎么会……怎么会受伤?!”他哆嗦着捧着九叔的左手,那块缠绕在虎口的细布已经被鲜血浸透,透出斑斑点点的血迹来。

    “是不是夏玉?!”夏朝生气糊涂了,也不想想夏玉如今是个什么情状,万万不可能伤到穆如归不说,就算夏玉没有受伤,也绝没有伤到穆如归的可能。

    他气咻咻地从榻上爬起来,连穆如归的解释都不听,踹开门,在红五的惊叫声里,一股脑往刑房里冲。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