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不知道自己在畏惧什么,晕厥后的梦境里也并未出现过穆如归的身影,可恐惧深入骨髓,让他不受控制地发起疯。

    “王爷……”老李头见势不妙,快步上前,将夏玉从穆如归手中抢走,“再审,属下就保不住他的命了。”

    “罢了。”穆如归不以为然地收回手,“放了吧。”

    老李头会意,一声不响地退下。

    穆如归用帕子将指缝里的血污洗去,又重新包扎,最后匆匆更衣,确认身上没有什么血腥味,才推门走进卧房。

    夏朝生焦急地扑过去:“可有结果?”

    他在屋中魂不守舍地思索了半晌,先是觉得夏玉与自己一样有重生的奇遇,可很快,他又否认了这样的想法。

    若夏玉当真重生,断然不会愚蠢到舍弃封他为男后的穆如期,而来找日后极有可能造反的穆如归。

    但话又说回来,若夏玉没有重生,怎么会说出“是我让陛下将你关在凤栖宫中”这样的话?

    夏朝生像被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

    或许,夏玉并没有重生,但这世上,还有和他一样的人。

    穆如归见他走神,便用尚未割破的手将玉佩递过去:“这是你们侯府的玉牌吗?”

    夏朝生愣愣地接过,继而摇头:“我从未听父亲提过侯府有这样的玉牌。”

    穆如归绷着脸坐在床边,试探着用手指碰夏朝生的手,见他没有躲开,便放心大胆地拉住了他的手。

    夏朝生顺势靠在九叔结实的胸膛上,嘀嘀咕咕:“九叔,你准备如何处置夏玉?”

    “你想如何?”穆如归反过来问他。

    “……留他一命,关在刑房。”夏朝生想起前世种种,自不肯轻易放过夏玉,“他手里既然有刻着‘夏’字的玉牌,说不定与侯府有关。”

    要知道,以前,夏玉可是打着是他庶兄的旗号,才名正言顺地成为了继后。

    现下,夏朝生要查清楚真相。

    他不相信父亲在外有妾室,可那时夏氏满门已经被尽数斩杀于午门之下,他就算有再多的疑问,也无人可问。

    如今倒是个盘问的好机会,只是夏玉瞧着,竟是疯了。

    穆如归粗粝的大手神不知鬼不觉滑到夏朝生腰间,缓缓游走,柔软触感惹得喉结微滚,须臾,嗓音嘶哑道:“镇国侯并不似养外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