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风顺着门缝钻进来,秋蝉极有眼力见地合上了门,悄悄拽走了红五。

    夏朝生眨了眨眼,主动环住穆如归的腰:“九叔。”

    “嗯。”穆如归的嗓音有些沙哑。

    他叹了口气:“我的身子并无大碍。”

    他想,许是骤一接触真相,精神承受不住,演变成了骇人的急症。

    如今郁气散尽,病也就顺势好了。

    穆如归松开了箍在夏朝生腰间的手,仔细打量他的面色。

    确实是好多了,还透着点大病初愈的红。

    “宫中年宴,可想去?”

    “想去。”夏朝生点头,虚虚地勾着穆如归的手指,“陛下还请了哪些人?”

    穆如归知道,他想了解朝中局势,便拉着他坐在榻前,耐心道:“除了太子,其余人等,都和往年没有分别。”

    夏朝生若有所思地挑眉。

    年节里,他不想见到穆如期。

    想到那张脸,他就倒胃口。

    夜深霜重,东宫中传来几声瓷器破裂的声响。

    穆如期将案前一应器物全摔在地上:“秦通达怎么会通敌叛国?!”

    跪在地上的宫人瑟瑟发抖,谁也不敢抬头。

    穆如期只觉得荒谬。

    他认错时,当秦通达犯了什么无痛不痒的小罪,压根没将事情往“通敌叛国”上想,直到秦皇后脱簪请罪,秦通达被凌迟处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这不是一个东宫太子该沾染上的罪责。

    ——啪!

    穆如期又将一套青瓷茶具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