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去做,将军!”

    “啊。不过……”

    “什么?”

    “像我这样上了年纪的人都会失策陷入佞人的阴谋,关在槛车里蒙辱。你们年纪还轻,处世经验不深,千万要小心,平时处世要细心,否则就会有危险啊。心情松懈的平时,不知道要比做好战斗准备的战场危险多少啊。”

    “您的训诫我铭刻在心。”

    “待得太久又会给你惹麻烦……”

    卢植说着,用眼神催促李家安赶紧离开。

    这时,一直站在槛车旁边的史文恭突然大声道:“咳,大哥!你怎么能眼看着卢将军无罪却被送进牢狱呢?听到刚才这番话,原来就很烦闷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我已经忍无可忍啦!把押解的官兵统统杀掉,抢了槛车,救了卢植将军吧!”

    说着,回头去看一旁的卢俊义,商量道:“师兄,如何?”

    这可不是咬耳朵使眼色,而是向天地怒吼。

    就算官兵背对他们佯装不见,听到这话也不得不站起身,紧张起来。

    但在史文恭眼里,他们连苍蝇都不如。

    “怎么不吭气!?大哥,你们害怕官兵吗?!见义不为无勇也。好吧,我一个人干!这个虫子笼一样的槛车,算个啥!”

    史文恭突然伸手抓住槛车铁栅,猛虎一般摇晃起来。

    “三弟!你要干什么?”一向不大声说话,极少改变脸色的李家安见状大喝,“你一个野夫,想对朝廷犯人做什么?卢植将军落难,我不忍于心,但那不过是私情。遇到天子之命,当俯首伏地。所谓世代之道不可违,乃我军纪第一条。你若胆敢胡乱使用暴力,我李家安就替天子之臣,依照军纪,砍了你的脑袋!三弟,怎敢再闹!”

    李家安手握剑把,红眼裂眦,厉声叱道,直让人怀疑他这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血性。

    槛车远去。

    史文恭挨了训,死了心,把脸扭向后面的山峦,不再去看。

    李家安呆立。

    “……”

    他默然凝视,潸然泪下,目送卢植的槛车远去。

    “那……走吧。”卢俊义把马凑近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