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梁枫,姜似锦饮的酒要少得多,只是他酒量浅薄,几杯入喉,眼角脸颊竟都熏起一片绯意。

    又周旋些许来回后,姜似锦越发头晕耳热,华丽的吉服穿在身上也觉得重若千钧,他实在难受得紧,只好先行离席,去后殿的小室歇息去了。

    虽是夏末,夜里却依旧闷热难耐,宴厅里万语汹汹,离得远些了,姜似锦才觉得满腔的躁意稍减。

    他褪下厚重的吉服,换上轻薄的大袖长衫,腰间简单横一条腰带,躺在小室的贵妃塌上小憩。

    就这么一小会儿,姜似锦居然生出些困意,迷迷蒙蒙间,他好像听到门外传来梁枫和扶珠对话声,不过很快又彻底安静了。

    片刻之后,扶珠端来了醒酒汤,说是梁枫差人送来的。

    姜似锦喝了,问梁枫方才是否来过。

    扶珠点点头,说梁枫知道他醉了酒在歇息后,就转身回了前殿,不过很快就让宫人送来一碗醒酒汤,并嘱咐说一定要让他喝了,免得第二日头疼。

    姜似锦喝过醒酒汤,果然觉得清明了些,他斜倚在榻上,扶珠坐在一侧为他轻摇团扇,驱散热意。

    “夏夜燥热,宴厅里人多声杂,放再多冰鉴也觉得烦闷,你刚才见过皇上,瞧着他可有醉意?”

    “奴婢瞧着应是没醉的,听前殿的人说,皇上饮酒不多,倒是奉迎宁妃的沈相和宗正卿喝了不少。”

    宋令仪赐号“宁”,是以扶珠称她为宁妃。

    扶珠有些稀奇似的,笑着道,“沈相怕是被众人劝得烦了,也来后殿歇息了呢,就在左手的第一间小室。”

    传言沈从易是千杯不醉,可姜似锦没见过他喝酒,也不知传言是真是假,不过知道梁枫没有喝醉酒,他也就放下心来。

    夏日本就容易困乏,加上又说了会儿话,姜似锦觉得有些累了,瞧着扇风的扶珠,姜似锦记起她的长姐今晚好像也入了宫,遂打发人去宴厅。

    扶珠不肯,说要留下来伺候他。

    姜似锦自己拿过团扇,对着扶珠的额头轻轻一碰,

    “傻丫头,这会儿得了空闲还不去和姐姐说会话,我就在这小憩一会儿,还能有什么事么?”

    见扶珠还要推辞,姜似锦故作不满,连声催着人离开,扶珠知道姜似锦这是心疼她,感激地欠欠身后,就出门找长姐去了。

    姜似锦这才枕着手臂,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扇子,慢慢陷入了沉眠。

    再醒来时,却已是汗湿重衫。

    身体高热得如同烈火焚烧,急促的呼吸声也掩盖不了难耐的呻吟,姜似锦猛然睁眼,伴随着一齐苏醒的还有身体里翻腾如海啸的浓稠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