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有一种好似从骨血深处钻出的奇痒在啃食理智。

    姜似锦咬着唇难耐地蹭动双腿,他的下身早在梦中就已高高翘起。

    这绝对不是醉酒之后的反应。

    这是神思混沌的姜似锦仅存的一丝意识。

    他想要自己抒解欲望,可手往下探时才发现双臂沉如灌铅,完全使不出力气。

    好容易咬着牙抒解一回,整个人竟已累得连手指也无力蜷缩,只能软软的躺在榻上。

    休憩的小室并不算大,燃着的两三只红烛因蜡芯儿未被及时修剪,火光早已式微,忽明忽暗中,映照得姜似锦汗湿的面庞缱绻柔和,他漂亮的眼睛微阖着,睫毛因被汗水洇湿,凝成一簇一簇的,正随着呼吸一起轻微起伏。

    可这样的平静仅维持了片刻,汹涌的欲望很快卷土重来,如同生长的藤蔓,起初只有一枝,很快蔓延如有千百枝,缠得姜似锦呼吸渐渐急促,纵然紧咬下唇也抑制不住宛转呻吟。

    欲望比之之前更加猛烈,四肢百骸都涌起一股酥麻涩意,好像更加燥热了,姜似锦难受地揪住胸前衣襟,微张着唇大口呼吸,试图缓解席卷而来的欲望。

    浑身就像有蚂蚁噬咬,姜似锦热得浑身发烫,恨不能立即有一盆凉水浇头,好缓解这种难捱。没有宫人在身侧,他只能软着腿下榻,跌跌撞撞奔向殿门,也庆幸没有宫人在侧,才没叫旁人发现他方才自渎的模样,否则一切都完了。

    殿门厚重,姜似锦费尽全力才堪堪推开,脚下被曳地的衣摆一绊,还差点摔倒。

    夜风湿热,送来两个宴厅鼎沸的人声,因为距离稍远听得并不算真切,姜似锦软着腿,扶着阑干缓步前行,他想找个宫人帮他盛一桶凉水,救救他几乎要烧灼起来的身体。

    可走了一段路,姜似锦一个宫人也没看见,他急切地寻找着,总算在绕过一处拐角时发现了巡查的禁卫。

    姜似锦喜出望外,仅剩的一丝理智让他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装束,宽松的衣袍仅被那条松散的腰带堪堪系住,完好地遮蔽了身体,却并不算得体,只是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因为他快被欲火融化焚尽。

    可姜似锦的欣喜并没有持续太久,再怎么恍惚,他也不会认错那张俊美又邪肆的脸,领头的禁卫竟然是——赵骥。

    赵骥,怎么可以是赵骥。

    今夜,仙居殿的宫外来人众多,调执戟郎过来增强守备很正常,只是苦了此刻的姜似锦。他不可置信般摇着头后退两步,在赵骥锐利的视线看过来之前,急遽转身往后奔去。

    身后追逐的声音越来越近,姜似锦本就腿软无力,逃跑途中还被阑干勾住了腰带,虚虚系着的衣带一下被勾得飘然坠地,宽大的衣袍猝然散开,被夜风一吹,翩跹翻飞。

    来不及了。

    仓促之下,姜似锦只得随意推开一间小室,逃了进去。

    “谁?”

    推门而入的瞬间,传来一声道低沉却清越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