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林惊琼长舒一口气:“原来我果然不是她亲生的。”

    秦卫紧紧握住她的手。

    又听里面沧宇问:“哪里捡的?”

    “就在这金陵城外驿道旁边。啊,也就是差不离现如今这时候,给扔在一棵桃树下面。”陈婆子答道:“作孽哟,分明是刚生下来就给扔了,要不是我善心......”

    “你善心?你怎么看也不像个善心的,如何肯捡了孩子来养,怕不是那孩子随身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沧宇心思细密,立刻想道。

    “是,是有点银钱,可,可这么多年,也使尽了呀,老婆子现下委实一穷二白,一点养老钱都叫那不成器的儿子败光了。”刘婆子又高声哭嚷起来。

    “噤声!”沧宇恶狠狠斥一声:“孩子的随身之物,当真一点没剩?不说实话,老爷剁了你!”

    “有有有!”刘婆子急急止了哭:“我想起来了,那孩子的襁褓料子甚好,我就拿来给我儿做成了衣裳,如今,如今还在我家柜子里。”

    “去寻来!”

    ……

    片刻之后,一件小小衣裳到了林惊琼手中。

    “真是神奇,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能遇上。”林惊琼摸着这衣裳,喃喃道。

    “到底是有缘之人,便是远隔千山万水,也是能重逢的。”秦卫看着也颇为感慨的样子:“原来你也是出生在金陵,到底又回了这里。”

    “哼,和那人有缘算我倒霉。”林惊琼撇嘴:“虽是那时候小,却也记得她对我朝打夕骂的,把我扔了让我遇见我爹爹,算我谢谢她。”

    秦卫不想引她伤感,拿过那衣裳细看。虽是做工款式粗陋,也已泛黄泛霉多处破损,然仍能看出料子是上好的丝绸。“这料子纹样都是上品,细细查去,说不定能找到你的亲生父母。”他道。

    “不必了。”林惊琼夺过摇摇头:“他们即扔了我我为什么要找他们。我这辈子有我林子爹爹一个就足够了。”

    “那也罢。”秦卫看她毫无伤感之色,心中亦宽慰。

    “好了,不提这个了。”林惊琼把小衣裳收起来,问他:“咱们还是说说王保儿这事,报酬都付了,你的主意呢?”

    “自然。”秦卫笑道:“这个法子,说来也简单。这事的起因,原是有人要打你的脸。你现下纵是查明真相找出真凶,也不过是防御罢了。合该给他们打回去,才算不辜负他们这一番谋划。”

    林惊琼听了,眼中放光:“那,那我可以打多狠?”

    “想怎么打,便怎么打。”秦卫冲她挑挑眉:“出了事算我的。”

    过了两日便是许家老太爷的寿宴。许家为此已准备数月,寿宴的请帖亦洒满京城内外。这日五更起,合府上下便早早起了。不论是人,还是府内一草一木,都装扮的富贵体面,各色珍馐美味亦在后厨云集,只等着迎接宾客盈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