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秦卫抬头拂唇,指端一抹血色。

    林惊琼得意冲他挑眉。

    秦卫轻笑一声,磨磨牙准备回敬回去。

    “哎呀呀哎呀呀,这光天化日的,真是不知廉耻!”偏生此时一个刻薄而洪亮的妇人声音响起。

    二人应声看去,见不远处巷子口一个矮胖妇人定定地立着看着,面色鄙夷又兴奋。原长的就不体面,印堂上一块足有铜钱大小的红瘤,此时红艳的如败干的鸡血。

    这等市井妇人,林惊琼如何会与之一般见识。她拉着秦卫欲走开,然突然脑中如有雷鸣。

    随即浮现细细碎碎的画面:

    “没人要的野杂种,怎还不死!”血盆大嘴冲着自己大骂,丑陋的红瘤抖动不休……

    “赔钱贱货,偷东西的贼!”手中的吃食将要被夺走,自己一把摔在红瘤上……

    “在这儿等着不要走动,咱们很快回来。”她拿巾帕包裹住头脸并红瘤,转身离去,天黑了又亮,却始终没有再回来……

    “怎么了?”秦卫察觉她的异状,问她。

    林惊琼摇摇头,提步欲走,走了两步却又扶墙停下来。

    “你的侍卫在周围吧。”她终究低声与秦卫道:“叫他们抓住这妇人,问她,可是姓陈,十七年前,可是在晋州大清江畔,丢弃过一个五岁的女童。”

    陈婆子买米回来,不防撞见一对野鸳鸯光天化日下行那苟且之事。心中这一阵春潮洋溢,连带想起许多自己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

    正回味着继续往家走,突然一只大掌从身后伸来堵住了她的嘴,身子随即腾空而起。等回过神来,人已被扔进了一座无人居住的破屋中,三个蒙了面的大汉虎虎生威盯了她。

    “好汉饶命!”陈婆子腿软瘫倒在地:“老婆子我,我可没钱啊!”

    “问你句话,老实回答,否则小心咱们不客气!”其中一人拔出把明晃晃的大刀咣当扔她面前。

    陈婆子愈发身如抖糠:“是,是,我知道的一定说!”

    “十七年前,你可曾做过什么好事?”那人问。

    “十七年前?太久了……”陈婆子吓的哪里能想起来。

    “靖州大清江畔,你是不是扔过一个孩子?”那人又道。

    陈婆子想了起来:“是,是扔过一个丫头……不是我生的,是路上捡的,我给养到五岁,那年饥荒,实在养不活,就扔在我娘家大清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