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浒回得理所当然:“取回信呀。”

    “什么回信?哪来的回信!”福公公捻了几颗炒豆子闲磨牙,提点道:“王爷和县主的事不是咱们能插手的,做好分内之事,多余的,一个字也不要说。”

    蔡浒想替王爷辩解两句,可想到这几日采买药材时偶尔听到的那些背地里议论县主的说辞,不由得心虚,只能埋头继续扒饭。

    福公公何尝不想帮王爷一把,但感情这种事,外人只能是越帮越忙,倒不如顺其自然。相较于县主,眼下他反而更担心王爷在封云关的处境。

    “岭南的旱灾当真如传言般那么严重?”

    蔡浒咽下最后一口饭,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凝重,“封云关这边还不算太严重,河里还能看到些水,安庆府那边已经连着三个月没见一滴雨了,旱得田地都没法耕种,听说,昭宁的平州和吉州旱情更严重,还起了蝗灾......王爷听人说,大旱往往伴随着大涝,这才派我们出来采买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封云关是西部草原从岭南进入大虞境内的唯一通道,一旦封云关破,牧云铁骑就能长驱直入,配合北漠王庭,两侧夹击燕青十二州,届时,大虞的西部半壁江山恐怕就要陷入草原人的铁骑践踏之下。

    此种情况,决计不能出现。是以,封云关上至每一任守将,下到每一个兵士,都是抱着死守的信念戍守着。

    封云关,岭南百姓的守护神,铁骑强盗的眼中钉。

    这里承载着太多的责任与使命,也封存着江蕴青最刻骨铭心的苦痛和绝望的心碎。

    或许,上天真的有好生之德,降下垂怜,让他在绝望中得获一线生机。所以,这一次,他提前来到了这片曾让他体会过如坠地狱般感受的土地。

    洪渊大师说得对,直面痛苦,才能真正走出痛苦,走进新的人生。

    “将军,情况有些不对!”一名斥候从地上爬起来,疾步冲到江蕴青马前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