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怎么还是没抓到人?今日可是最后一日,若是明日一早还抓不出害付将军的凶手,三皇子可是会向大周发难!”燕淮语气沉重,话中焦灼之意溢于言表。

    燕迟神色无波,“皇上放心,明日一早必有交代!”

    燕淮看着燕迟那模样有些气恼,然而燕迟可是油盐不进的硬骨头,他眼下除了叮嘱再叮嘱,也不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将人揪出来。

    无奈的挥了挥手,“朕自然信你,总之一句话,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凶手找出来!”

    燕迟又应了一声,燕淮摆手,“行了,你退下吧,去忙你的!”

    燕迟行了一礼,转身退了出来。

    大帐之内,燕彻沉思一瞬道,“父皇,是不是要早做一手准备?如果到时候真的没有找出来凶手,难道真的就让西梁三皇子带着人回去吗?”

    燕淮眉头微蹙着,手缓缓的敲击着桌案,“不然还能如何?死了个西梁大将军,不可能还要将三皇子扣在大周,如此,这战火只怕避不了了。”

    燕麒在旁下颌一扬,“就算找不出凶手又如何?便让那西梁三皇子带着付将军的遗体回去,难道西梁还真的敢对我们开战吗?他开战容易,想要收手可就难了!西北边上有睿王叔看着,西梁想发兵,也得掂量掂量,我敢说,西梁绝不敢随便起兵!”

    燕彻冷笑一声,“成王不要忘记了,我们西北边上还有戎敌,戎敌一直虎视眈眈,前次大败也不过只是让他们消停一段日子罢了,若是西梁发兵,戎敌必定趁火打劫,到时候睿王叔和朔西军又该如何应付?”

    燕麒挑眉,“西梁发兵?西梁发兵,你以为戎敌还要来打大周?我若是西梁,便先挑一个好下手的打,到时候西梁分分钟国破!”

    燕麒这想法倒是打了燕彻一个措手不及,燕麒人邪性,亦擅长舌辩,燕彻眉头一皱,“成王现在说这些,可为时过早,戎敌和大周早有仇怨,你怎么知道他是要打大周还是要打西梁,而我们,又怎能冒险?”顿了顿,燕彻又道,“且无论怎么说,掀起战火于大周于百姓都不利,去年朝中贪腐案,南边洪涝北边大旱,大周已经不起折腾。”

    燕麒正想反驳,燕淮一拍桌案,“行了,这事太子说得对,的确不能冒险,明日无论如何都要给刘赟一个交代,成王将此事想的太简单轻率了!”

    虽然只是一句否定,并不算斥责,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燕麒面上还是一片青红交加,燕彻说的这些他并不是不知道,然而燕迟当真能找出凶手吗?若是找不到,最后闹大了,太子这个围猎大总管,又如何能闹出干系?

    燕麒唇边凝着一分薄笑,敷衍的告了一句罪便再不说话。

    这边厢,燕迟出了大帐直奔议事堂,堂中,白枫正拿着许多封书信等着,见燕迟出现,立刻上前道,“主子,今天早上才送来的信。”

    燕迟点头,落座之后速度极快的将信封打了开来。

    这些信,大都是从京城的方向送过来,信中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里面写的,全都是对此番西梁和北魏随行人员的介绍,燕迟一封一封详细的看了过来,待看到徐常的信息之时眉头一皱,白枫在旁站着道,“主子,如何?”

    燕迟凝眸了一瞬,“有用——”

    白枫唇角绽出一分笑意来,“那就太好了!不枉主子年关刚过就着手安排调查,如今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新年之后北魏的国书便送到了燕淮手中,得知此事,燕迟便下了一道命令,彼时燕迟自然没有想到北魏来使会出事,他如今留在京中,对任何和朝堂有关的事,他都会提前安排以防万一,而这一次,他这提前调查的决定实在是英明至极!

    燕迟拿着信,眼底闪过一丝微光,“本还想不出他的理由,可如今我却明白了,拓跋弘身为北魏太子,虽然擅于吏治,可很显然,他对自己身边之人欠了点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