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边弘慵声笑道:“原来这位齐贤弟出身茁州齐氏,难怪见之便觉气宇不凡。”

      随边弘此言一出,刚才稍微松懈下来的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

      齐冠首放下喝空的茶盏,雅声回道:“随兄出身一品随氏,何至于惊讶在下的出身?”

      温南方提起茶壶,为齐冠首面前喝空的茶盏再满上一盏茶,含笑温声道:“随氏虽与齐氏同为一品世家,但在这乱世,两家又大有不同了。”

      柳夯笑道:“又有何不同?要论底蕴,随氏的底蕴倒还胜于齐氏多矣。”

      说着话,柳夯转首看向随边弘,纯然道:“不是吗?随大人?”

      随边弘从来都是半束一头青丝,此时听柳夯如此说,抬手轻撩了一下垂在肩前的几缕墨发,挑眉道:“底蕴?是指传家的年数吗?”

      “柳贤弟,齐氏手掌近二十万齐家军,在这皇权不复的乱世,可不是我随氏这种诗书传家的世家可比的。”

      杨熙筒见随边弘几次三番针对齐冠首,作为师兄也生了恼意,不悦道:“随大人这是何意?初澜一人前来,又与齐氏有何关系?”

      “大概是因为符骁与齐雅,当初都倚靠齐家军起势了?”

      随边弘慵懒一笑,一双潋滟的桃花眼轻转,落在齐冠首身上。

      “齐兄乃齐氏家主齐老将军的唯一嫡孙,天然便手握军权,又师从临坊先生,只要出世,声望亦会有,今日看其气度,也非是庸才.........”

      温南方为林知皇满上茶盏,温声问坐在林知皇身侧的齐冠首:“为何六年前未曾出世?此时出来,又是为何?”

      林知皇知道温南方与随边弘两人这是已经警惕齐冠首此人了,正要开口讲一讲齐冠首此时在此的原由,临坊先生先她一步开口了。

      临坊先生抚须笑呵呵道:“两位贤侄不必忧心,初澜已被老夫下了软丝饶之毒,便是有何异心,只要此毒不解,也做不得何。”

      临坊先生突然吐出此言,简直石破惊天。

      随边弘潋滟的桃花眼微抽:“软丝饶之毒?”

      那不是此前主公对梁峰原下的毒么?

      温南方放下手中的茶杵,扶额看向坐在对面的林知皇:“主公,您此次不仅强绑于人,竟还给人下了毒?”

      林知皇干笑,连忙摆手,一指坐在身侧的临坊先生:“是先生下得毒,和本王可没有关系!”

      温南方看着林知皇不说话:“.........”

      随边弘转首上下打量齐冠首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