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期待着一路上不会撞见邻居。

    但我这辈子大概真的运气太差,这种祈祷不仅不会奏效,还容易起到反效果——比如进单元楼的时候遇到了住在二楼的主妇,引起了她的尖叫。

    这主妇时常在家和丈夫吵架,老小区的隔音不好,她嗓门又大,吵架声整幢楼都能听见,所以我十分确信,她口中骂的那句“变态”将在一天之内传遍整间单元楼。

    炎夏倒是笑得很开心,关上房门一直在笑。

    他没让我起来,我只能跪在地上等他笑完。我的鸡巴已经硬得不行了,膝盖和手也很疼,膝盖是因为久跪,手上大概是蹭到了尖锐的沙砾,反正有点红了。

    他终于肯看我一眼:“把裤子脱了。”

    这是一个好的信号,也许我终于有了纾解的机会,我几乎有些迫不及待,但我久跪的腿不太给我面子,刚起来我就摔了回去,只好重新用力。

    但我没想到炎夏竟然很敏锐:“这就跪麻了?”

    我摇摇头,不确定要不要说实话。

    但如果隐瞒,未来被他发现真相会很麻烦,我已经不太习惯争辩,于是选择实话实说:“以前伤到过,不太能……不太好使。”

    “怎么伤的?”他弯了弯腰,很快又直了回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们不是说给你换了好地方上学?总别告诉我你在学校里还能摔断腿。”他停顿了一下,打量着我,“也不像跳楼自杀,看你活蹦乱跳的。”

    “我……跟人打架。”我说。

    他先是怔愣,随后嗤笑一声:“你还能跟人打架?细胳膊细腿的,别不是被人打了吧。”

    “嗯,我自不量力,所以被单方面打了。”

    “……噗。”

    大概是我的语气太平静,他以为我在开玩笑,没当真。

    不过其实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那时候我自不量力想要逃跑,果不其然被抓了回去,我是被母亲亲自送进地狱的孩子,也知道不会有人来救我,如果不是那天白天有一队记者过来采访,我也不会妄想我漆黑的生命会出现光。

    我又尝试了一次,慢慢地爬了起来。我想炎夏可能不会允许我起立,于是我坐在地上脱掉了裤子。

    “还有一条。”

    再脱就……我抿了下唇,犹豫着还是把内裤脱掉了。

    下身整个暴露在空气里,有点冷,这让我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