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

    康叔便很不动声色地说:“难怪他出去时,心情还很好。”

    应隐默默咀嚼了会他这话,藏在里头的迂回意味被她揣透,忍不住抿住唇角,撇去一抹上扬的笑意。

    吃了晚饭,她终于有气力去走一走散散心。

    雨过天晴的好夜色,像苍郁的宝蓝色天鹅绒,风从海边吹上悬崖,浩荡又温柔地贴着起伏原野扑至脚边,卷起应隐的过长的衬衫衣角。

    时日闲散,只供消磨,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一年上一百个通告的女明星了。

    Rich最近正在换草吃,从英格兰一趟趟专机运草过来,成本好说,清关是真麻烦,饲养员考察了十几家高端马场,正一样一样给Rich试。

    “它很挑食,可以尝出不同,每次都精准地剩下另一半。”饲养员说。

    应隐:“……”

    她抓一把新鲜草料,叹一声气:“你这时候过这么金贵,到时候分开了,跟我走了,你怎么办呢?跟我住小房子,吃小区里的绿化草,每天活的像小驴拉磨?”

    Rich:“……”

    哼一响鼻,金色鬃发一抖,像匹上了发条的玩具马似的,颠颠儿地走了。

    小矮子,还挺神气。

    应隐来不及气急败坏,便听到身后一声轻笑。

    她转过身,黑色长发被风漫卷。

    商邵站在夜下,怀里捧一束淡色长梗花,配野浆果,用旧报纸包着,像是忽然起兴的随意之举。

    “你的小马为你背井离乡不远万里,你好意思让它吃苦受罪?”

    挺浪漫的画面,怎么张口就是道德绑架?

    应隐撅一撅唇,商邵更笑,挺温柔地命令她:“过来。”

    应隐挨过去,在商邵意味明确的眼神中,听话又状似不情不愿地圈住他腰。

    “不欢迎我?”他低沉了声问,将怀中花垂至身侧,另一手搂住她。

    应隐这才用了点力,彻底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