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沐禧猜的没错,此事确实是颜永臣干的。

    颜府,苏氏从关嬷嬷口中得知顾老五出事,心下不安,跑来前院书房与颜永臣商讨。

    “侯府二房在这个节骨眼出事,可会牵扯到咱们家筠姐儿头上?”苏氏满目的担忧,她怕二房气怒之下做出伤害颜沐筠之事。

    “夫人放心,筠姐儿是咱们颜府的女儿,不是谁想欺负,便能欺负了的。”颜永臣神色语气淡然。

    苏氏突然反应过来,“顾家五郎重伤,莫不是老爷叫人做下的?”

    见颜永臣没否认,苏氏的心下满是骇然。

    一出手便断人后,她竟不知,同床共枕的夫君行事何时变得这般狠辣?

    可转念细想,她的夫君早已不是当初温润如玉的俊美探花郎,而是万人敬仰的内阁权臣,若没些手段,怎可能一路直上行至大丰庙堂的权利中心。

    似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般,颜永臣放下手中狼毫,从桌案后走过来,拉过她的手温声解释道:“定北侯府人心杂乱是非多,只有下狠手让她们醒醒脑,接下来咱们筠姐儿才能安稳度日。”

    苏氏忽而想起了颜沐禧的嚣张之言,觉得二人不愧为父女,说出的话语、行事风格竟如出一辙。

    心下感叹一番,苏氏又想起了自家女儿,只要一想到女儿被太子禁了足,心口便憋闷的难受。

    “老爷最近可否与太子说上过话?也不知咱们清姐儿如何了?”

    颜永臣无奈笑笑,“夫人还真是操心的命,操心完小的又要忧心大的。”

    苏氏嗔了他一眼,“不管是清姐儿还是筠姐儿,都是妾身一点点瞧着长成大姑娘的,她们被人欺负出了事,妾身这做母亲的能不忧心嘛!”

    颜永臣拍拍苏氏的手,“夫人莫要太过担忧,太子殿下近段时日虽刻意避着我,也说不上什么话。可太子殿下与咱们清姐儿是自小到大的情谊,眼下二人只是闹了些别扭而已,等过段时气消想明白了,二人定会重归于好的。”

    “希望会如此吧!”苏氏没忍住红了眼圈。

    自家女儿的性子有多执拗,她做阿娘的比谁都清楚,太子若不低头,自家女儿怕是不会轻易低头服软的。

    若是普通夫妻还好,不管谁先低头,总归能是和好如初的。

    可太子是大丰储君,后院的女人会一日比一日多,眼下不过是因一名卑贱戏子,二人便生出了隔阂。

    再深厚的情谊,也挡不住被瓜分消磨干净。

    此时的定北侯府,田氏披头散发,赤红着眼眸疯了般要往临风居闯,被一堵墙般的冬玉拦在了院门外。

    被推倒了再爬起,爬起再被推倒,如此反复数次,田氏终是崩溃大哭,凄厉的嘶喊,“呜呜呜……顾云庭、颜沐筠……你们还我的孩儿,还我好端端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