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隔间才继续道:“无非就是宫斗朝斗的牺牲品……”

    “这,我倒是又有些不解了。骁郡王长年驻守西境,虽有高功但也十分低调淡出朝斗,何况西境那块还需要骁郡王管着呢,这是其一;骁郡王作为当今皇后的义兄,而慧真皇后又深受当上宠爱,统掌后宫,宫斗怎会波及远在南零的先骁郡王妃,这是其二。若如你所言,先骁郡王妃薨了,于谁有益?”

    “你这一番话说得倒也是有几分道理,可终究差了个意思。既是功高,再低调也是震主,这是其一;虽常言后宫不得干政,但历朝历代宫斗与朝斗可都是千丝万缕的相关联,妇人家的手段可没你想得这么简单,隔得远或许正是其下手考量的因素之一,统掌后宫可不是能绝对掌控的事情,这才是其二。”

    “行,就你懂的多,可你说这么多,就不能直接言名其间瓜葛吗?”

    “你啊,以上也仅是我的妄谈嘛,何必较真,这其间的瓜葛岂是我等可知的,还不如听说书人编一段来听得酣畅淋漓。”

    “哈哈,这倒是,喝茶喝茶……”

    隔间这边的玖黎,细细将刚刚所听之言梳理了一番——

    娘亲身体渐弱,骁王府人员大换新,父王对自己的封锁,子晳哥哥的到来,佩姨的不知所踪……

    如若这一切,真如这谈话二人的后者所言,娘亲的故去……

    玖黎拧眉紧握这带着凝芷露气味的香囊,眸底暗光流转。半晌才缓过神来,想起自己边上还“晾着”的姜叔:“姜叔,我走了。”语气有些不自觉的低落。

    姜叔未曾修道,纯粹的凡体,自是听不清甚至说听不到隔间对话的,但抬眼看去,便可见玖黎原本粉嫩的脸蛋现下已是一副惨白,连唇都失了血色,声音也有些强打起气的恹恹感。

    姜叔并不知道玖黎就是南零的小郡主,实际上,玖黎从小出入南零大街小巷时便从未暴露过自己的身份,除了周岁宴那日自己以郡主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父王娘亲对自己保护得很好,而郡主这个身份多少有些令玖黎觉得……反正就是无甚么好提的。

    当然,玖黎也是隔了若干年后才再次担起郡主这个身份的,也是那时,她才知道自己曾经一度有些抗拒这个身份的原因——责任。

    不同的身份不仅享有着不同的际遇,更重要的是对应着不同的责任,她曾经还不够担得起郡主这个身份所应担的责任时便享受了一些这个身份带来的际遇,时光流转,终究有因有果。

    在玖黎走后,姜叔便唤来几个人背后护着玖黎平安归家。玖黎那样子,姜叔实在有些放心不下,何况红姨这么看重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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