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郡王府书房内,中有三人。

    “……小玖听完那二人的谈话后,有何反应……”

    “回郡王,小郡主听完后面色有些……不太好。”

    书案前回禀的两位暗卫顿了一下,对视一眼,一个头相对高一点的暗卫斟酌了下用词如实禀告道。

    骁郡王本还在翻阅案卷的手微顿,转瞬合上案卷,微微侧了侧身,沧桑的声音不轻不重地传来:“祁约,你与应纾二人继续暗中保护小玖,有何情况立刻禀告本王,同时传令下去,其余人暂且按兵不动。”

    “是。”二人一齐应道。

    ……

    玖黎回府后本径直回了自己的小院,佯装睡下,悄然间燃起自己特制的无色无味的安神香,直到“影子”们差不多走的走、睡的睡,自纳戒中取出木偶人施以易容术,才堪堪溜到樱如院去。

    玖黎很快地来到娘亲的卧室,进入内间,不出自己所料的是,这香炉有暗格,轻按机关就可打开内层,其内仍有凝芷露香料的残余。

    慧真皇后乃侯府庶女,与当上青梅竹马,当年遇难恰被在外闯荡江湖的父王和娘亲所救,知书达理、颇不落俗,娘亲和父王与之一见如故、甚是投缘,后索性与父王结为异姓兄妹。

    娘亲怀孕后,慧真皇后远在与昼城,甚是挂念担忧娘亲,便派自己的贴身侍女佩茈——也就是后来玖黎的乳娘佩姨来照顾娘亲。

    娘亲自是对之甚是信任,其能力也的确上佳,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娘亲素喜染樱香,而这熏香虽不是佩茈打理的,这香炉玖黎却是亲眼见到佩茈交给侍女的,这炉子的暗格……

    玖黎脑海中又回想起今日兮羽记内那隔间二人的谈话——

    “……骁郡王作为当今皇后的义兄,而慧真皇后又深受当上宠爱,统掌后宫,宫斗怎会波及远在南零的先骁郡王妃,这是其二。若如你所言,先骁郡王妃薨了,于谁有益?”

    “……虽常言后宫不得干政,但历朝历代宫斗与朝斗可都是千丝万缕的相关联,妇人家的手段可没你想得这么简单,隔得远或许正是其下手考量的因素之一,统掌后宫可不是能绝对掌控的事情,这才是其二。”

    现在一切证据清晰指向佩茈,可是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佩茈,真的是慧真皇后吗?可是若真是她这么做,岂不是丢了孩子又折兵。

    可若是不是她,便是后宫中的其他人所为,这一招使得父王与晔帝、慧真皇后生了嫌隙,既如此目的明确、得罪多方——

    这盘棋,下得看似高明却又漏洞百出,这之间顺着佩茈自然就水落石出,可一切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玖黎想着想着终觉得蹊跷,既不成眠,便去娘亲灵堂守了一宿。

    某阴暗潮湿的地牢内。

    被铁链束缚的女子一身血迹狼狈不堪,全身没处完好的地方,因为受了重刑的缘故几度昏迷过去。

    “如何了?”男子声音冰冷,如修罗般嗜血,“刑监司,你们这本事还真叫本尊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