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来得晚,手臂上还挂着伤,一进大殿就成了众臣观望的对象。

    柳云昕寻着众人目光看过去,两人正好对上视线,魏恒嘴角带了笑,缓缓走过,也没闲聊,只是肖看了一眼。

    柳云昕刻意避开他的目光,对上视线那一刻,立马转头看向了别处。

    魏恒唇角勾着不易察觉的微笑,慢慢走向大殿。他虽然没有职权,但毕竟是皇子,站的位置自然是靠前些。

    众臣议论纷纷的功夫,赵权搀着武帝进了大殿。

    武帝高坐在帝座上,黄袍加身,气度雍容。

    大臣们拜首,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说完这一句,武帝就把目光投在了魏恒身上,见他手臂裹着白布,眉头一皱,心里已经有了思量。

    柳云昕抬眸观察着武帝的神色,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魏恒手臂带了伤,白布被血迹浸染,已经透出了殷殷血迹。

    柳云昕又把目光转向魏恒,却见他神色平淡,丝毫没有难忍之色。

    昨夜三人还喝着酒,今天再见就伤着了,难免不让人怀疑是他自己醉酒耍酒疯了。

    武帝环视一周,把堂下众人的神色都瞧了遍,他转而又看向赵权,吩咐:“传吧。”

    赵权得了令,立马高喊:“宣巡城守卫进殿。”

    那人早就候在了殿外,听见传召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跪下在堂下说:“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帝:“免礼了。你给众大臣们说说昨夜发生了何事。”

    巡城守卫叩头,颤着声音说:“禀皇上,奴才昨夜巡守,在城外发现了兵部侍郎杨大人的尸首,一剑封喉,伤害之人武功颇高,杨大人是朝廷重臣,奴才不敢擅作主张,连夜报给了刑部。”

    刑部尚书萧诚也借此上前,跪道:“皇上,杨大人隶属兵部,臣没比他大几级,事关重大,微臣也不敢接这案子,这才连夜派人去东宫通知了太子殿下。”

    “嗯。”武帝看了他一眼,把目光移向魏恒,“恒儿,你这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魏恒说:“禀父皇,昨夜儿臣醉酒,在院子里溜达着醒酒来着,不成想那刺客从房顶踏过,直冲儿臣过来,这一时没警觉被他给伤着了,今日来大殿才知道,原来兵部杨大人也遇害了。”

    “昨夜醉酒后,你可出过王府?”

    “不曾。”魏恒回道,“昨夜沈将军把儿臣的马儿牵回来,这一高兴就多饮了些,醉酒后回了房间,儿臣从未出过王府。儿臣还在思过期,没得父皇口谕,不敢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