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将是边境粗俗之人,不会说话。”

    “你打算如何匡扶社稷?追随安禄山烧杀抢掠吗?!”

    随着他话语一顿,薛白已明白了他的顾虑,两人目光对视,他不由一笑,问道:“随我做什么?”

    他说的颜县丞乃是颜春卿,是颜真卿、颜杲卿的族兄,当年薛白离开偃师时,举荐颜春卿为县丞。

    朱希彩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笃定,以及不把长安天子当一回事的轻描淡写,猛然反应过来,心道,莫非这也是一个反贼?那真是从一个贼窝,跳到另一个贼窝了。

    “县尉。”

    于是,赵崇义忘了纳头便拜,站在那挠了了挠头。

    在这唐军初入城之时,这样的问题看似不合时宜,却干系着他之后的选择。薛白虽顺利入城,可若不能降服了他,城中的叛军依旧能造成不小的麻烦。

    “赵六。”薛白驻马,向石阶处看去,“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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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隔多年,薛白再次回到了偃师县。

    “见过薛太守,末将愿随太守……”

    “是,得知安禄山叛乱,颜县丞立即亲自去洛阳报信,县令为了逃命也跟着颜县丞去了。当时贼陷河北太快,郭录事遂安排百姓逃难,把粮草物资移到了首阳山。殷县尉原是要守城的,但得了颜县丞的信,便往洛阳支援了,临行前让我留在偃师,以待来日。”

    他没去看倒在地上的高尚,因心中满怀着对薛白的惶恐。

    “你很会说话。”

    “我是军伍粗人,见识浅薄,太守莫怪。”

    “匡扶社稷。”朱希彩用了一个很宽泛的词。

    “我很崇敬两位先生。”

    “县尉,我没看好县署的门。”

    城门处的喊杀已经停下,城门被打开,吊桥发出“嘭”的响声搭在了护城河上,唐军先锋驱马入内。

    他原本还想着请薛白替他讨些恩赏,此时登时有些后悔。

    薛白任偃师尉的时日虽短,带来的改变却是巨大的,常常让朱希彩感觉自己处在薛白的身影之下,他此时下令杀赵崇义简单,击退薛白却殊无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