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薛白已有两三日不曾来视事了。”吉温讥笑道,“据说是他得了哥奴的女儿,想必是醉死在温柔乡里了。”

    杨齐宣最关心此事,自然是知晓的。

    他派人盯着了,薛白是亲手把李腾空抱回去的。还有李季兰,说是暂住在和政郡主府,其实那天跟着薛白回家后就再没出来过。

    此时再看吉温脸上的淫笑,杨齐宣只觉一阵心痛。

    “看你这样子。”吉温道,“男儿大丈夫,何患无妻?与你说一桩正事。”

    说着,他揽着杨齐宣的脖子,凑近了,与他交头接耳地说话。

    “这次,薛白犯了诸多大罪,我们身为谏议大夫,自当弹劾他。”

    “可他倚仗着征南诏的功劳,圣人只怕不会轻易动他吧。”

    “简单。”吉温道,“把哥奴的新坟挖开看看,只要那紫金朝服还在,那便是欺君大罪。”

    “这……”

    吉温道:“这般与你说吧,李献忠是李林甫的义子,叛逃了,可见李林甫必是谋逆,薛白包庇李林甫,亦是谋逆。”

    杨齐宣有些担心,但并不是顾及到与李林甫多年的翁婿之情,而是害怕薛白,他道:“如此,真就摆明阵仗与薛白斗了。”

    “他当众打了你,你还有退路吗?”

    杨齐宣一想也是,道:“薛白谋逆?对,他一定是谋逆,才敢当众殴打官长。”

    思路既有了,他又身为谏议大夫,回到官廨便奋笔疾书,写了一封弹劾薛白的奏书。

    吹干墨迹,他很快又感到了为难,如今的宰相,杨国忠、陈希烈都不愿多生事端,这奏书写了,又如何能递得上去。

    然而,中午时分,吉温又到了他的官廨,问他要了奏书,满意地点了点头。

    杨齐宣不由好奇,便问出了他的疑惑。

    吉温遂笑了笑,道:“你忘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可不仅杨国忠、陈希烈二人。还有一人,甚至是薛白一手扶上来的。”

    杨齐宣一愣,惊讶道:“他?他也站到我们这一边了?”

    吉温拍了拍他的肩,道:“府君的实力,远比你预想中要强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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