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摇头道:“这是大小姐的私隐,恕我不能透露。不过也不差迟几天,我就等稷下学宫的表演后才离开好了。”

    仲孙玄华立时阵脚大乱,急道:“吕不韦决定在上将军与曹公决斗后的翌晨起程回国,上将军不想先一步回去吗?”

    项少龙知他死心不息,仍在试探自己,奇道:“早些回去干什么?何况我早遣人回咸阳告诉储君有关我的情况,还告诉他若我在什么地方出事,就与该国有关,嘱他为我报仇。我才不信吕不韦和田单敢亲自出面动我,他们必是煽动其他人做替死鬼。”

    又冷哼道:“我乌家高手如云,谁害了我,必难逃被追杀的命运,想害我的人该有此顾忌,所以玄华兄请放心。”

    仲孙玄华心中有鬼,怎能放心,听得脸色数变,欲语无言。

    李园等何尝敢亲自下手对付项少龙,也只像吕不韦般煽动仲孙龙父子做替死鬼而已。

    自邯郸乌家堡一战,谁不知乌家战士的厉害。若事后泄出是仲孙龙父子干的,不但齐国王室怪罪,只是乌家复仇的死士,已足使他们父子寝食难安。

    项少龙当然不会放过对仲孙玄华继续施压的机会,道:“若我是吕不韦,会找些像麻承甲那类的蠢人,教他来杀我。事成后,再把消息泄露开去,那时我们秦国会正式要贵国大王交出麻承甲的人头,你说贵国大王交还是不交呢?”

    仲孙玄华忍不住抖震一下,道:“这确是借刀杀人的毒计。”

    项少龙心中好笑,知他终看穿吕不韦表面像是背弃田单,其实只是一石二鸟的先藉仲孙龙父子害项少龙,然后再利用此事除掉他们父子。

    举一反三,他们自该想到若出了事,李园等亦只会诿过在齐人身上。

    仲孙龙本非蠢人,否则不能挣到今时今日的财势地位,皆因以为嬴政和项少龙地位不保,才致乱了主意,进退失据。怎知项少龙得到风声,又偷听到他们昨晚的密议,只于谈笑间立令仲孙玄华醒悟到被吕不韦、李园等人,甚至韩竭利用了。

    仲孙玄华忙着要赶回去与乃父商量,哪还有兴趣说话,惶惶然地溜了。

    项少龙伸个懒腰,回头去找凤菲。

    若他猜得不错,仲孙玄华今天会找韩竭质问,而韩竭则会追问凤菲。

    吕不韦大后天清晨返秦,韩竭自须随行,无论是为他自己还是为吕不韦,韩竭绝不容凤菲落到仲孙龙手上。

    现在项少龙却知道即使向天借胆,仲孙龙再不敢妄动凤菲。就算仲孙龙仍要对付自己,谅他亦不敢留此把柄,那等若明白告诉别人他是为凤菲来对付他项少龙的。

    事情像忽然又生出转机,李园等骗得自己死心塌地,他誓要以牙还牙,好好骗回他们一趟。

    凤菲似乎对韩竭死了心,对项少龙的指示言听计从,两人出奇地融洽。到肖月潭来找他,项少龙才离开主楼,在前院偏厅把昨天和今早的事详细向他道出。

    肖月潭拍腿叹道:“项少龙毕竟是项少龙,对方稍有错失,立即被你把握到漏洞。仲孙玄华经验尚浅,被你几句话就把底子都抖了出来。”

    然后盯着他道:“可是少龙真不担心吕不韦找到那对养育嬴政的夫妇吗?”

    项少龙知他也在怀疑小盘,不过此事现在除乌廷芳、滕翼外,亲如纪嫣然亦不知晓。故心理上实不容他再透露给任何人知道,即使肖月潭亦难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