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这三个字几乎是在伍阳牙缝里挤出来的,孱弱不堪的他被扶进卫生间,这一路踩在地面的感觉就像踩在软泥般,长久缺乏锻炼导致。

    到了真正尴尬的时候,伍阳下半身一直没穿,闻武将他的衣服掀开对准了这里的马桶。羞耻,愤怒的感觉让伍阳几近崩溃,他忍得小腹都酸胀得难受。

    而闻武像看到了他的窘迫,伸手去帮忙扶住了那东西,在他耳边吹着轻哨“尿。”单个字他说的没问题,但又想命令。

    伍阳几乎是靠进了对方怀里才能保持站住,如此狼狈,他闭着眼睛忍耐这份愤怒将牙齿咬的作响,而对方稀疏平常,仿佛只是帮了一下小忙。

    口哨声的诱导让伍阳忍耐到了极限。水声响起,伍阳被一个男性扶着鸡巴尿出来了。

    闻武也懂了赵实说的漂亮是什么意思,对这张脸现在瘦的算不上多好看,可刚才忍耐又痛苦的表情真的很漂亮。一种掌控感,可怜他想爱护却又想让他崩溃,想让他露出更多的这样的漂亮想法诡异的生长,是一种灵魂上的兴奋,他贴在伍阳的耳边,提醒对方说:“尿完了。”

    耳边细细麻麻的痒意,伍阳以一种崩溃绝望的语气祈求说“你让我死了吧。”引起了闻武的不高兴,他用纸巾仔细擦了对方的性器,从身后拥着他洗了手。闻武皱着眉,在身后弯腰贴着对方的耳朵又说了一次“都说了,别,发疯。”

    扶着伍阳回到床上躺着,伍阳睁开了眼睛,冷漠又带着怒气,发疯这两字就像是一根针扎在他的心口“我觉得我在发疯,你,真够畜生。”畜生二字说得语气重急了,从牙缝里硬挤出来。从开始就不应该捡回来这个麻烦,饲虎终日,放虎归山,终被虎伤。

    谁先说谎,谁对不起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真够烂透了。

    闻武心里透彻怎么计算都是自己对不起对方,愧疚有,但在执念面前不后悔,他坐在床边,背对着人:“能活着,很不容易,你珍惜点,行吗?”想起来对方没了的一个肾,中枪,那一身伤疤,闻武抿着嘴,换了一个二人之前轻松点的话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真的叫什么。”

    从背叛的开始,他与闻武的对话都是充斥着火药味,确实他现在还活着,珍惜,他怎么不够珍惜,是每一次的选择推他到绝境。

    伍阳问他:“对你很重要吗?”

    闻武说:“重要,重新告诉我,重要。”从第一个谎言开始坦白,很重要。

    “伍阳。”

    片刻,闻武伸手想去摸对方手臂上的针眼,却被不经意的躲开,声音带着几分疲倦:“你是,你是都知道了吗?”试探对方究竟知道了什么程度。

    “没死透的时候,你和赵实的对话我听见了。”伍阳没隐瞒,这畜生发现了自己的卧底身份,设局,投诚赵实,或者是从一开始他就是赵实安排的。

    闻武听完松了一口气,还好,伍阳知道的不多“那你恨,我吗?”

    “恨。”

    坦诚的回答在闻武意料之中,

    伍阳微微侧头,视线死盯着那道门。这屋子是笼子,闻武的态度更像是把自己当狗。他身为警察的敏感性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张嘴问:“我没死是因为还有用吧,应该是有用所以才活着吧?”

    这话精准的扎向闻武,他张嘴解释,可只有一句苍白“不,不是这样。”这一个多月的每一天他都祈祷伍阳活着,不单单因为愧疚,也有情感。他在这张床前抽过自己,他也被推到了不得不的一条路上。他扭曲的想法是伍阳真的变成了植物人,他会养着,只要他活着。

    再多的解释对方也不会相信的,背叛开始了,猜忌与怀疑就会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