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轩不失兄长的礼貌,温温一笑,“好看。把这三个摆在一起,更好看。”

    说着,拿过楚娇娘手里的花环,连同自己手里的,全给了江玉。

    江玉假意听不出话里的意思,一脸欣荣,像个得了嘉赏的丫头接下了花环,“谢谢轩哥哥!我这就拿回房里摆着。”

    魏老头除开叹气,就是摆头,无话好说。

    ……

    李家那头当天请人去报了丧,大丫二丫一回来,就哭哑了嗓子,已没心思再去骂吴氏如何如何。对那两丫头说,已是家破人亡。

    守灵三日后,便要发丧了。李家已无男丁,送孝的是大丫和二丫的丈夫。连襟俩,村里上下忙碌打点着,还家家户户敲门请人去抬棺,却唯独没请魏家。

    刘氏倒没什么,魏老头急了,坐在堂屋侧位上,一个劲的跺了拐杖。

    “李家这是啥意思?咒我魏家没人呢?咱两家这般近,唯独跳过我魏家,成心叫我魏家没得好吗!”

    刘氏现在勉强能坐起来,靠在旁边的一把交椅上,绕是不稀罕轻佻道“人家没请你,你现在还凑着脸过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这习俗能免?忌讳是能碰的?我儿子好好的,也成了亲,日子过得红火,能叫他这般咒!”

    “那你得叫他们愿意过来请啊!”刘氏跟着挑了声。

    刘氏这般不稀罕在意,纯是因自己的儿子不姓魏,也还没成家,这抬棺的还就请的是成了亲的,与她何干?再瞧吴氏那嘴脸心下就不舒服,就算是真来请了,她还不愿意去了。

    魏老头气得重喘了好几口气,抖着一根食指,指着刘氏,“这要不是你和吴氏俩闹得那屁事,人家至于跳过咱家!至于明着来咒咱家!”

    听着话音不对,刘氏歪在一边眼神直转了过来“听你这话的意思,敢情还是我错了呗!”

    “有没有错,你自己心里没数?”

    刘氏气笑了,“好啊,魏松年!你胳膊肘还往外拐了是吧!要不是她吴氏当着街的来骂我,我至于更她较真!我至于要去她家撒泼耍横!她现下不请咱家,那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外头的人可都说她好呢?瞧瞧这是什么德行!”一口气把声音扬得老高。

    楚娇娘晾衣服的手跟着发了个抖。

    照说吴氏不该是那样的人,李家那两连襟于魏家也不熟,这两家就算有啥恩怨,与他们俩也不相干,该论的习俗与礼节都是懂的,为何就没过来请?同是一个村子,还靠得这般近,即便是家中没人,那也得过来请一声,就是找也得给他找一个抬棺扶灵的。

    但话说回来,请不请去不去的,要说真出什么事儿,那也没有,只是忌讳不能犯。吴氏这般做法,既是明摆的咒了魏家没人,也逼得魏家犯忌讳。不怪魏老头这般来气。

    楚娇娘把衣服盆端进去的时候,两公婆一人坐在一方,各自生着气,谁也不理谁。本是想劝问几句,没曾想魏轩却突然回来了。

    清明过后魏轩便回了私塾授课,去时,私下里对楚娇娘交代了话,说县令老爷手头上有些事需要处理,得留在县里,月半才回来。但今日回来的有些早,还是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