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骁骑营的人前些日子想套住你?”暮青随手从身边捏了颗石子儿把玩。

    马的响鼻声更响,似乎更加不屑。

    暮青将那石子儿往湖心一掷,转身就走,“过些日子,我请你去一起揍他们。”

    话音落时,她已上了坡,走远了。

    坡上几个东大营的兵探头探脑,见暮青走来,忙站直了身子,“都督!”

    “嗯。”暮青过而不停,只淡淡应了声就走了。

    那几个兵却望望她的背影,再望望湖边野马王的身影,脸上皆露出惊奇的神色。那野马王跑来营中有些日子了,军中喂的草料再肥美它也不吃,驯马官想破了脑袋也接近不了它,那马成精了似的,甚是高傲!可都督方才竟能跟那马在湖边坐上一会儿,真乃奇事一桩!

    但今日军中的奇事可不只这一桩。

    听,章都尉派他那营的兵到后山伐木,又派人到沙场上挖泥潭,那泥潭老大了,挖了好几个,四周还有水渠,不知要干啥,刚刚又听有人在填沙袋,一营的人这一下午忙得热火朝,很多人都去沙场上瞧热闹,打听要干啥,可一营的人也不知道。现如今整座水师大营都传遍了,大家伙儿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

    暮青没回中军大帐,而是直接去了沙场督工,监察泥潭的工事,直到夜里才回大帐。

    三更时,章同来报,一切都办妥了,他麾下有两千五百人,一起办差自然有这效率,暮青让他带人回营歇息,自己也睡下了,只待明日。

    水师大营中军大帐里的烛火熄了时,都督府里的灯火还亮着。

    暮青走后,都督府里只剩杨氏一家看着门儿,杨氏虽知暮青刚走,不会回来,但府门前依旧挂着灯笼,一夜不熄。

    后园阁楼里没点灯,屋里却有人。

    明月照花枝,枝影映窗台,一人立在窗前,容颜如明月,声凉似夜风。

    “。”

    “是!”

    那人人影颀长,一人跪在人影里,道:“禀主子,姑娘昨夜火烧水师四路军侯大帐,今早沙场立威,一顿军杖,罚了五百来人。”

    “军杖?”

    “是!”禀事之人答得铿锵,语带兴奋,“您是没瞧见,沙场上五百来人去衣受杖,那屁股,一片一片,雪白雪白,点将台上一瞧,蔚为壮观!”

    窗前男子闻言半晌无声,月光洒来,落在男子抚在窗台的手上,清俊修长的手指,指尖微微发白。

    “然后?”半晌,步惜欢的声音才传来,依旧凉似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