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懂,你尽管去做就是,有任何困难都可知会文瑀和我,我们是一家人,不要总想着把自己撇开,你不是无足轻重的人,你是我夏鸿暄的女儿,绝不会孤立无援。”夏鸿暄眼眶微红地握着夏蓁言的手。

    “父亲!”夏蓁言情难自制地扑进夏鸿暄怀里,所有心酸委屈霎那间翻江倒海般喷涌而出,她抱着父亲泣不成声,夏鸿暄也是老泪纵横,抱着她心疼到无以复加,这段时日她是如何度过的啊!

    送走夏鸿暄后,夏蓁言情绪慢慢平复,她将桌上的灯吹灭,此刻不需要光亮,她安安静静坐在黑夜中回顾过往的种种。

    两日后,夏蓁言和傅楚南随季林彦的队伍来到城门,夏鸿暄和夏文瑀都来相送,众目睽睽之下,夏鸿暄只是抓着夏蓁言的手说:“保重!”

    夏文瑀眼带悲戚,将夏蓁言拉到一旁轻声说:“我听父亲说了,你放心,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放在心上,时时警醒,他绝不会得逞。”

    夏蓁言欣慰的点点头:“哥哥,保重。”说完转身回到队伍里,翻身上马。

    当队伍离开誉州渐行渐远,夏蓁言回头看了父亲和哥哥一眼,现在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只要父兄早做提防,悲剧就绝不会上演,她总算没有白来一场。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的弦终于松了,一路上夏蓁言都沉默不语,她突然觉得有些累。

    晚间队伍在河边安营扎寨后,一行人围着篝火安坐,相对无言。

    傅楚南端着碗热汤,递给坐在火堆旁发呆的夏蓁言:“喝口热汤吧!一路也不说话,想什么呢?”

    夏蓁言接过汤碗,低头喝了口,瞬间身体暖和起来,她好像终于活过来了。

    “没事,可能长世间绷着,一招卸下重担,反而觉得累呢!”她笑着将汤碗朝傅楚南让了让,“谢谢你的汤,现在活过来了。”

    “这便好,一路上颇让人担心,你没看连季林彦都一直在观察你。”傅楚南松了口气。

    夏蓁言低头接着又喝了几口汤,抬眼正对上季林彦,回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

    半月后,一行人终于到达邝城,夏蓁言曾经露过脸,为避免意外,她扮成男装在驿馆内收拾物件,季林彦先去了皇宫见国师和三皇子。

    傅楚南去城里和自己的眼线接头,夏蓁言则悄悄来到宜园,看着门口围得严严实实的士兵,这根本就是软禁啊!他还好吗?

    她焦急的站在宜园旁的院墙边,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见到满脸憔悴的须卜斯。他朝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将她带离。

    为安全起见,须卜斯将夏蓁言带到城内的阮溱楼,这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反而不容易引起注意。

    当二人坐在包间里,夏蓁言担心的看着须卜斯:“你还好吗?”

    须卜斯扯着嘴角勉强笑笑,整日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与大臣虚与委蛇,他早已不是曾经的他了。面对夏蓁言的关心,他竟不知该作何回答,却也不想再戴着面具,便笑笑沉默不语。

    夏蓁言看出他的无奈,为他斟上一杯酒,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目前还好,只是被圈在府中,局势未定,且看下文吧!”须卜斯仰头喝了酒,淡淡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