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走到堂前正准备进去,身后夏鸿暄随意的声音响起:“夭夭,可有蒙顶茶?”

    夏蓁言本能回道:“您不是从来只喝径山茶吗?”

    身后一阵沉默,夏蓁言猛然站定,她刚刚说了什么?

    父亲刚刚叫了自己的小名,而她也说出了父亲常喝的茶,这……

    她背对着夏鸿暄,不敢转身。

    “唉!”一声叹息。

    “你还要装作不认识我吗?”夏鸿暄声音略微有些发颤。

    夏蓁言缓缓转身,看向夏鸿暄的眼里已盈满了泪光。

    夏鸿暄走到她面前,眼神慈爱地看着她:“果然是你?可怎么是你呢?我一直怀疑,今日一试果然试出来了!”

    “您是如何认出我的?”夏蓁言极力控制着情绪,抬手擦去眼角流出的泪。

    夏鸿暄拉着夏蓁言重新坐下,柔声说:“你的言谈举止无一不透露出夭夭的痕迹,可能自己都未察觉,你习惯性去摸右手拇指的痣,即便此刻你手上无痣,可行为却一直未变。”

    “夭夭,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在这里,那京城的夭夭呢?”夏鸿暄有些担心地问。

    “这一世的夏蓁言好好在京城里,无恙。我是从上一世来的,事情很复杂,您听我慢慢说。”夏蓁言缓缓说道。

    夜幕渐渐笼罩了小院,夏蓁言将前因后果仔细告诉了夏鸿暄,院内未掌灯,两人坐在黑暗中一问一答,当夏蓁言终于说完了,夏鸿暄陷入沉思。

    她起身掌了灯从屋里出来,静静坐在一旁等着父亲慢慢消化,毕竟谁突然面对这样的事实都不可能坦然接受。

    沉默片刻后,夏鸿暄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所以,你才会恨不得将李霖杀了。”

    “是!可惜他现在不能死,只能先放过他。”

    夏鸿暄握着夏蓁言的手,眼中满是疼惜:“夭夭,苦了你了。”

    “父亲,其实我会怎样真的都不重要,只要您和哥哥能安好,夏家能安好,便不枉我重来一世。”反正自己是走不到最后的,夏蓁言在心里小声说了一句。

    夏鸿暄心疼地摸着她的头:“夭夭,我会派人去找岳稹,你不会有事。”

    夏蓁言安慰地笑笑:“父亲,不重要了,顺其自然。能再看到您和哥哥,余愿足矣!我过几日便和季林彦一同去宣国,去找绰那靖池,请原谅女儿不能在您身旁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