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长老。”温萦听着越发劲爆的聊天内容,忙看着几个护法道:“几位护法还年轻未婚,说这些不太好吧。”

    “有何不好?”秦风羽的目光一个一个扫过,“他们日后也总会成婚,提前知道些有好处。”

    几个护法皆低着头默默吃饭,他们应当已听过这话成千上万遍了,脸都没红一下。

    温萦终于体会到了江微澜所说的不愉快是怎么一回事。两轮饺子下肚后,总觉得两个长老的眼神不停的在打量她,看得她坐立不安,如芒在背,饺子吃得也不是个滋味。她喊来侍女:“麻烦,拿壶酒来。”

    侍女问道:“姑娘是要杜康花雕,还是新酿的荔枝果酒?”

    寒苏低声提醒道:“你伤还没好,不能喝酒。”

    “随便,快点拿一壶来。”温萦揉着太阳穴,“不喝一杯,我就要死过去了。”

    寒苏没再说什么。很快,侍女拿了一盏果酒来,绕桌斟了一圈。温萦端起杯一饮而尽,荔枝果香和酒精的辛辣在舌尖炸开,低头狠狠咬了一只大馅饺子。寒苏甚少饮酒,侍女依着惯例不给他斟酒,寒苏却道:“给我倒一杯。”

    “宫主,您要喝酒啊?”楚明心咬着筷子,有些担心。

    “嗯,喝一杯无妨。”寒苏将酒杯推了出来,示意侍女斟酒。

    秦风羽晃着酒杯,终于结束了生子之事的探讨,转而问道:“今早上有弟子议论,我扫了一耳朵,你在听雪会武上废了罗正兴的四肢经脉,可有其事?”

    “是。”寒苏点点头。

    江微澜道:“秦长老,阙天盟屡次对我银月宫无礼,是该教训教训了。”

    “胡闹。”钟离致远皱起眉,“两派若有分歧,大可谈判为先,岂有众目睽睽之下废人武功的道理,平白落人话柄。你这次着实冲动了些。”

    寒苏深深吐了一口气,没有说话,拿起装满琼浆的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宫主,这酒后劲很大,您慢点喝。”江微澜看着他一饮而尽的模样有些惊讶,忍不住提醒道。

    看得出他也有些招架不住。这虽说是果酒,但烈度并不比陈年的杜康差。一杯下去,寒苏的脸肉眼可见地飘上一层绯红。吃了两个饺子,没过一会便一手撑着头闭上了眼睛。

    秦风羽还在同钟离致远滔滔不绝,细数冲动的危害:“宫主,不是我说你,这确实不像你的风格。罗正兴虽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毕竟事关两派几百年的关系。现在江湖上说什么的都有,还以为是我们银月宫仗势欺人,不把江湖规矩放在眼里。”

    寒苏闭着眼,一语不发。江微澜道:“秦长老,钟离长老,宫主似乎是醉了,今日是宫主生辰,便不要说那些不开心的了。”

    钟离致远端详寒苏片刻,也抿了口酒:“酒量不行还偏要喝,罢了,扶他休息去。”

    “不必,”寒苏睁开眼,眼中似蒙了一层水雾般迷蒙,“只是有些困了,自己回去便是,两位长老请自便。”

    两个长老刀子似的眼光扫过温萦,她忙道:“两位长老,我送宫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