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敢咬我!
叶妩果然沉思了起来。叶督军就轻轻摸了摸小女儿的头发:“阿妩,你是督军府的小姐,要以大局为重。”说罢,他站起身,想要回内院去了。离开之前,他对叶妩道:“你既然能查到是我杀了王乔松,那你已经找到了古南橡。阿妩,让司行霈和顾轻舟把人给我。”叶督军离开之后,叶妩瘫坐在椅子上。她已经明白过来,为了大局作想,她就不能毫无顾忌的为古南橡翻案。叶督军没想杀古南橡的。他只要古南橡自己逃走。而古南橡,甘愿替叶督军遮掩,他也是忠诚的。只是可惜了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光明正大的生活了。前途也毁了。叶妩想不出办法,只得忍住,等明天一大清早去找顾轻舟。叶督军回到了内院,去看了六姨太和儿子叶岫。三个月大的孩子,已经白皙可爱,看到叶督军就笑呵呵,露出一口嫩红的牙床。叶督军也笑了起来。“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睡?”叶督军问。此刻已经凌晨两点了。他和叶妩谈了两个小时。叶督军此刻心情极差:没查到叶姗的下落,又和叶妩吵架。如若不然,他也不会跑过来看儿子。哪里知道,这边灯火通明,竟是全部没睡。“他夜里要醒好几次。”六姨太道,“要吃奶。”叶督军了然。自从生了孩子,六姨太就重新搬回了后院。此处只有她和她的佣人们,宽敞豪阔。她身在其中,并不见得意,反而是更加恪守本分。还有两个乳娘,一起照顾叶岫。孩子吃好了,打着哈欠又要睡了。乳娘把孩子抱了下去。孩子不跟六姨太一起睡,这也是她的意思。不用太亲近了。太过于亲近,对她、对孩子都不好。叶督军见这边的房间干净温暖,被褥有淡淡熏香的气息,比他那边多了份温馨。于是他道:“你也收拾收拾,我就在这里睡了。”六姨太震惊。她直直看着叶督军。“叫人打热水来,我洗洗脚。”叶督军道。六姨太这才回神。她既紧张,也诧异。两个人躺下时,六姨太感觉很拥挤、很拘束。这是她的床。到叶督军府好几年了,都是她独自睡的,叶督军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习惯突然被迫改变,六姨太失眠了。她浑身的骨头都僵硬了,直挺挺躺着。而身边的叶督军,似乎也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六姨太逐渐起了睡意,也放松了几分时,叶督军突然伸手,将她抱到了自己怀里。六姨太一下子就醒透了。她浑身颤栗。“冷吗?”叶督军问。六姨太的手,颤颤巍巍伸了出去,半晌才喃喃:“不。”翌日,叶督军起晚了,精神却是很好。他洗漱之后出门。副官告诉他:“督军,三小姐去了司太太府上。”叶督军点头。叶妩早早就来了。她把昨天和叶督军的谈话,全部告诉了顾轻舟。“王乔松该死,督军杀他,没有一点错。”顾轻舟听完了,脸色也不好看。“我也觉得我父亲没错。”叶妩叹息,“可是古南橡是无辜的,这件事现在要怎么办?”她总不能再找一个人替古南橡顶罪,若是那样做了,给古南橡顶罪的那个人岂不是跟古南橡一样的可怜!而且,古南橡“谋杀”王乔松的证据确凿,要找一个人洗刷掉他的罪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以问问古南橡。如果他想要沉冤得雪,那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他愿意背着这个罪名另谋生路,或者我还有一些办法。”顾轻舟道。“告诉他?”叶妩为难。那岂不是要把叶督军的事,也说给古南橡知道。顾轻舟似乎看出了她的隐忧,笑道:“傻姑娘,古南橡早就知道了。他躲在阿婆家里,就是因为明白,所以不害怕出事。”叶妩的脸上有点发烫。大家都知道。只有她傻。“那好,您问问他。父亲猜到我找到了古南橡,让我把古南橡交给他。”顾轻舟道。“我来处理。”顾轻舟道。她看了眼司行霈。“去请古南橡。”司行霈叫来副官吩咐道。副官答应着去了。司行霈扭头看着神情有些担忧的叶妩,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我看这古南橡也不是不知趣的人。”叶妩勉强点点头。“叶督军将他做了替罪羊,对我来说,还是一件好事。”司行霈脸上露出神秘的表情来。“好事?”叶妩有些诧异。“当然是好事。”司行霈露出狐狸一样的微笑。叶妩就不懂了。只有顾轻舟明白。古南橡是个神枪手,司行霈一早就想要挖墙脚。如今,叶督军等于把这个人送给了他,司行霈如何能不接住?就如同司行霈之前所说,培养一个神枪手,太难了。叶督军要把古南橡当自己的替罪羊,对司行霈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顾轻舟也微笑了起来,她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了。她都被司行霈的无耻给带坏了!叶妩看着他📽们俩,⚓心里冒寒气。他们俩合计啥呢?古南橡跟着副官一起进了花厅,看到言笑晏晏的司行霈夫妇,他一时之间有些茫然。“坐。”司行霈看相古南橡,朗笑着说道,“我这里有两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古南橡莫名其妙的坐了下来,他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期望,两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从数量上来说,好消息似乎比坏消息要多。“好消息是,我们查到了枪毙王乔松的真凶。”司行霈看着古南橡的神色,沉声说道,“坏消息就是,那真凶是叶督军。”古南橡表情不动。叶妩就问:“你早已知道了,是不是?”古南橡又沉默。叶妩心中五味杂陈。好像所有人都清晰看到了真相,只有她面前蒙了层薄纱,她是最糊涂的。老师多次教导她。可思维的能力,是从小培养的,而且要有天赋。叶妩没这个天赋。屋子里安静了片刻,古南橡没有问叶督军为何杀人,也没有怪叶督军把事情顺水推给他。他只是问:“司师座,剩下的那个好消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