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谈论得热火朝天。阿蘅的一声厉喝,打断了顾轻舟的话。她叫顾轻舟“阿蔷”,直到此刻,终于又把顾轻舟打回了原型。她就是顾轻舟。“顾轻舟,你凭什🂬👶么这么做?”阿蘅厉声道,眼眶差点红了。阿蘅从小缺失父爱,她经过了长时间的了解,她现在对嫁给叶督军很有期待。叶督军虽然四十多了,却因常年的军旅生涯,让他的体态很年轻结实,比普通三十岁时的男人都有精神。阿蘅就看中了他这点,满心等待着大婚,不成想顾轻舟竟然横插一脚。“你不是不愿意嫁给叶督军吗?”顾轻舟眨巴着大眼睛,问她。当初为了不嫁给叶督军,☋♜阿蘅不惜害顾轻舟,差点要了她的命,转眼就忘记了吗?“你”“怎么,你还真爱上了叶督军?”顾轻舟又笑道。阿蘅莫名心虚,看了眼蔡长亭。蔡长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顾轻舟,似乎在看她脸上每一个表情的变化。“我没有,但这是我的婚姻,不容许你插足!”阿蘅道,“顾轻舟,请你自重!”“够了!”平野夫人倏然出声。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平野夫人看看阿蘅,又看看顾轻舟,道:“姊妹俩要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吗?”然后又骂阿蘅,“她是你妹妹,什么顾轻舟不顾轻舟的,可有做姐姐的样子?”她声色俱厉。平野夫人从小学的,就是如何做一个皇后。她从声音到神态,该温柔的时候端庄柔婉,该严厉的时候肃然严肃。面对这样的她,任何人都不敢违逆。顾轻舟没有再说什么。阿蘅忍不住道:“额娘,她没有把我当姐姐,我也不稀罕🐬她这个妹妹。她如此包藏祸心,还不知打什么主意呢!”平野夫人问顾轻舟:“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别折腾来折腾去。”这是她第一次对顾轻舟失去了耐心。顾轻舟的执拗,让平野夫人头疼极了。蔡长亭跟她接触这么久,仍是没找到她的死穴。这个女孩子不好拿捏。“我没有什么想法,就是想嫁给叶督军,完成我们两家的联姻。”顾轻舟道。“这是阿蘅的婚姻。”平野夫人最终表态,“是你自己不要的,推了出来给阿蘅,如今你没有后悔的余地。”顾轻舟哦了声。她道:“我是不会放弃的,叶督军更加喜欢我。”阿蘅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说罢,顾轻舟反身往外走。平野夫人道:“站住!”顾轻舟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快步出了屋子。蔡长亭去追。他小跑几步,这才追上了顾轻舟。拦在顾轻舟面前,蔡长亭略微叹了口气,道:“阿蔷,你在激怒阿蘅吗?是不是阿蘅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顾轻舟笑了笑:“没有啊”“别瞒我。”蔡长亭道,“咱们就四个人,应该是一体的。”顾轻舟斜斜打量他,笑道:“蔡长亭,若平野夫人和我的身份都是真的,那么我们复国是为了报仇和重建家园,你跟着我们,是图什么?”“自然是图荣华富贵了。”蔡长亭道。“可是,你这样的容貌,随便去哪个政府做事,都能得到重用吧?”顾轻舟笑道。蔡长亭知道她在挑衅,却不动怒:“你也说了,我这样的容貌,总是容易得到旁人的青睐。阿蔷,我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政府做事的男人们,却时常忘记了这一点。”“所以,你希望能自己做主?”顾轻舟问。蔡长亭颔首。“你会不会最终想取代夫人?”顾轻舟笑问他。“不会,夫人像我的母亲。”蔡长亭道。顾轻舟颔首,不再说什么,往外走去。蔡长亭见这里无法攻克,就去看了阿蘅。阿蘅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陷入了沉思,就连蔡长亭进来,她都没有察觉。蔡长亭坐到了她对面,问她:“阿蘅,你到底做了什么?”阿蘅顿时就怒不可遏:“你什么意思?”“阿蔷不会无缘无故出手。”蔡长亭叹气道,“阿蘅,玉不可与瓦碰,这还是你从前告诉我的,如今你怎么自己糊涂了?”阿蘅是高贵的玉,顾轻舟是低贱的瓦。“长亭,你自己想想自己的话,你到底要偏袒她到什么程度?”阿蘅冷眼看着他,“长亭,你对她动心了,是吗?”蔡长亭的瞳仁,有轻微的收缩。他微笑,笑容明媚而真诚:“我没有”“撒谎,那天我吻你,你拒绝了我!”阿蘅道。他们在一起很久了,阿蘅从未试图去亲吻过蔡长亭,蔡长亭亦然。特殊的身份和容貌,让他格外害怕与人亲昵,包括阿蘅。阿蘅自诩高高在上,从来不肯放下姿态和蔡长亭平起平坐,故而她不知道蔡长亭内心的想法。直到她想要亲吻蔡长亭。“不是这样的,我不能玷辱了你。”蔡长亭道,“阿蘅,你可是尊贵的固伦公主。”阿蘅猛然将桌子上的茶几拂到了地上。她站起来。蔡长亭还以为她要大发雷霆时,她浅浅含笑。她道:“对不起长亭,我有点失控了。你先走吧,我要休息了。”蔡长亭从不违逆她,这才离开。离开之后,蔡长亭立马派人去查阿蘅到底做了什么。阿蘅似乎没什么举动。平野夫人也在查。她头疼极了。顾轻舟则出门去了。她坐在车子里,也陷入了沉思。她从江南带过来的暗哨,已经潜伏多时,他们平日里是摸透太原府,等顾轻舟的消息。顾轻舟用他们的时候比较少。今天是个例外。“找到这个人。”顾轻舟拿了一张照片给自己的情报人员,“明天这个时候,要给我结果。”众人道是。顾轻舟让他们离开。她回到了官邸,却睡不着,时时刻刻都在等消息。叶督军塞给她一副钻石耳坠,顾轻舟很熟悉。她悄悄起身,猫身到了后面的假山里。她一动不动蹲在暗处。黎明的时候,她有点昏昏欲睡,一个窈窕身影出现在视线里,顾轻舟一下子就精神了。她准备跟上去,却感觉身后有人。顾轻舟一个回身,就落入了结实的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