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多年后又梦见这一天的“冒险”情景,盛珣看着熟悉的场景接连上演,他忽然记起自己曾经就没听清的那句话,下意识想靠过去听得更仔细。

    但即便盛珣这回都已经离男生很近,十分专心,对于对方的第二句话,他也只听清了一个“直”字。

    什么“直”?

    盛珣梦里也带着困惑。

    这个难解的迷延伸到了现实,让原本平静躺在床上的人也眉心微微拧起。

    就有一只苍白的手忽然从枕头一侧伸过来,它的指尖小心伸向尚在睡梦的盛珣额头,似乎是想要帮人类将眉心捋平。

    但在那只手真正碰到盛珣之前,就像是被一层无形的膜给隔挡了一下,有微弱的金光出现在它试图贴近盛珣的地方,它虽说不至于被这金光伤到,却也被这股金光汇成的能量给推开。

    苍白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会,又慢慢缩了回去。

    这似乎只是它习以为常的许多个夜晚之中的一个,它准备不再动作,安静陪在一旁。

    然而——

    “咚。”

    十分突兀的,仿佛是有人手欠扔了颗小石子,卧室的窗外传来了敲击声。

    沙沙,沙沙。

    那种老罗曾经听到过的,属于大团头发摩擦玻璃的声音在盛珣的卧室里响了起来。

    黑而蜷曲的头发起先爬满了卧室的外窗,接着,它们就像是能无孔不入,仿若黑色的水一样快速流进窗缝,锁孔,正要继续布满卧室的内窗……就被一只苍白的手给一把薅住了。

    疯狂挣扎的黑色头发中露出一张女人苍白又狰狞的脸,她猩红的瞳孔里只有怨毒,几近变形的脸紧紧贴在窗上。

    而窗户内侧,另一张同样苍白但平静的脸冷冷看着她。

    站在屋内的“人”视线扫过女人缺少了一半头发的造型,似乎就顿了一下,但他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只慢慢竖起一根手指。

    “嘘。”

    余萌口中的“我们”,指的是与她和虞淼淼同住一个寝室的室友。

    余萌和虞淼淼是同寝不同班的好朋友,因为她们都姓“yu”,发音还都是第二声,如果不看字的话,她们就好像是有着一个姓,因此没少被不太熟的老师同学误认成为一家人,以为她们俩是亲姐妹。

    她们当然不是亲姐妹,但这种特殊的缘分让她们从高一刚入校起就自然熟悉,如今差不多也就和亲姐妹一样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