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的,是汹涌的精神力,强行入侵了他的大脑,支配了他的一切。

    戎玉睁开眼睛时,他正以及其暧昧的姿态,跨坐在季礼的身上,野兽一样的姿态,俯身啃咬着季礼的颈侧。

    ——正是他上回留下咬痕的地方,被他又一次咬破了。

    戎玉脑子一片混沌和迷蒙,他挣扎着想要,可肢体的每一个部分,都被透明蓝的触手紧紧地纠缠着。

    它们温柔地束缚着他,禁锢他下一步的行动。

    ……他在做什么?

    戎玉垂眸,只瞧见了季礼脖颈上,刺眼的红色。

    和那双带着愠怒和羞恼的湛蓝眼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恍惚间,幼兽一样,伸出湿漉漉的舌尖儿,舔去了那一抹血迹。

    舌头像嘴唇一样,柔软又温暖。

    季礼愣住了,模糊的红色从脖颈飞到了耳垂,他羞恼极了,想要斥责戎玉的无礼,却又听见了戎玉迷蒙间的呢喃。

    “求你……带我走。”戎玉的眼睛是明亮的金色,声音却飘忽又迷茫,“救救我。”

    这话显然被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季礼烧红了脸,指尖儿犹豫着,陷进了戎玉蓬松的发丝里,声音里竟然带了一丝无可奈何的恼意:“……这是罹幻星,你之前看到的都是幻觉,你清醒一点。”

    “就算你真的……”季礼不知道想象了什么,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后来,声如蚊蚋,“也该等清醒了,亲口跟我说。”

    他说不下去了。

    只有那些触手在胡乱地纠缠,与开始的束缚组织相比,近乎于亲昵的磨蹭。

    季礼恼恨地把精神力按进了戎玉的眉心儿,声音却柔和了:“……要是不舒服,就忍一忍。”

    完整的事情是这样的。

    三个小时以前,断牙的袭击,刺激了畏火怕光的毛毛球,疯了似的上蹿下跳。

    而几乎在进入战斗模式的一瞬间,季礼就被座椅弹出来的安全带绑了个结结实实。

    以至于戎玉腾不出手,季礼被绑的离不开座位。

    最后惹了个天大的麻烦,两个人眼看着毛毛球在面板上疯狂跳舞,最后直接传送错误,到达了本不应该到达的罹幻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