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没看一眼身前的小丫鬟,只沉声又问了一句:

    “教主还说了什么?”

    “教主说……最后机会。”殷冉仍低着头,说这句话时刻意将语气拿捏的犹豫又怯懦。

    做出一副害怕惹怒左护法的懦弱模样。

    她心里其实也在打鼓,但理性告诉她,只要左护法无法百分百确定教主已昏迷,就绝不敢对教主的丫鬟喊打喊杀。

    她……应该还是死不了的。

    果然,陆延脸色逐渐灰败,却绝不敢在断刃山定大殿口胡作非为。

    他嘴唇微微颤抖,便见小丫鬟细瘦如嫩葱白的手指捏着个领罚牌——

    瞧见这只有殷玄听才握有的令牌,他更全无怀疑。

    “最后……”最后机会……

    他轻声低喃,口干头痛,心神不守。

    教主知道了,他还有的活吗?

    教主又会使什么手段令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机会……他难道还有机会吗?

    莫非教主知道的并不全,只是怀疑?

    亦或者其实教主并不知道他叛变,只因为他救驾来迟才惩罚他?

    他再没看殷冉一眼,低头双手齐伸,姿态恭敬的接过了令牌,便朗声道:

    “陆延领罚。”

    随即,他不敢再在山顶多呆,只怕殷玄听察觉出他心绪有异,转身两个大踏步,转眼便已行至山顶断崖边,接着一个飞纵便下山直奔刑律堂。

    黑色大氅迎风招展,如他妖形时那一双透黑的翅膀。

    ……

    殷冉又在大殿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