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颤了颤,忙堆起谄媚的笑容:“小姐息怒,实在是这臭小子太过不知好歹,早上偷懒不下田也就罢了,刚刚奴才让他扫个地他也要顶撞奴才,奴才一时气愤教训了他两下,谁想竟惊扰到了小姐,奴才实在罪该万死。”

    这赵二一推六二五,竟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哦?”少女似笑非笑,冲小奴隶抬了抬下巴:“是这样吗?”

    小奴隶低着头,仍是一声不吭。

    “他自知犯了大错,哪敢在小姐面前再狡辩啊。”赵二挤眉弄眼地道。

    “没问你。”少女横他一眼,赵二两腮的肥肉颤了颤,不敢再说话。

    小奴隶磕了个头,低声道:“下奴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少女奇道,“偷懒不说还顶撞管事,我今日若是把你打杀了也无可厚非,这你也无话可说?”

    小奴隶嶙峋的瘦骨缩得更紧了些:“下奴无话可说。”

    少女有些失望地摇摇头:“真是无可救药啊。”

    “这臭小子一向如此,小姐不必动怒。”赵二谄笑道。

    少女却看也不看他,冲着那小奴隶露出一抹动人的笑意:“不过本小姐今天心情好,愿意给你个机会。”

    她素白纤细的手指指向赵二:“你若是能打赢了他,我就饶你一命,怎么样?”

    燕梨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少女娇艳如花的美丽笑颜,心里涌起一丝寒意。

    让这样一个皮包骨头的小孩儿去打赢一个人高马大的大人,何谈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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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渊是燕家田庄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奴隶,这世间如他这样的卑贱之人千千万万,即使被主家一个不高兴打死了,也无一人会在意。

    没有人会把奴隶当人,所以即使他只有九岁,也要每天去田地里进行繁重的劳作。

    每日日出而作,日落也不得歇,能换来的不过是两块巴掌大的粗硬麦饼。

    不过谢渊已经习惯了。

    今晨他如往常一般天不亮便爬起来去田里,只是今日的日头好像格外的大,前几天被赵管事抽打的伤口也格外疼痛,他最终竟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然而对于奴隶来说,晕了过去并不意味着这一日可以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