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太嫔就要回宫做圣母皇太后了,太后竟无半点担心,反而还顾着这些个没用的东西。”

    朱慎锡带着白鼠和“迷宫”离开后,邓酌走上前来在何姝耳边低语。

    本来是引以为豪都一件事,却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何姝狠狠白了他一眼。

    “你消息倒挺灵通的吗?知道的这么快。”

    她撩起裙子正要回大殿去,眼珠却忽的一转,嘴角抿出一丝狡黠。

    “还是外头舒服,哀家就这儿坐着啦。”说完,何姝一屁股坐旁边石凳上了。

    哼,又想打发走下人,你好为所欲为?我偏不进去,看你还能打发走谁?

    何姝这点儿小心思,邓酌当然看得出来,只是眉梢轻挑的功夫,便接过红绢恰巧送来的茶水,装模作样的摆到她眼前,为她斟满一杯后,侍立在侧。

    “太后,邓酌当然知道了,也正是为此事而来的。”

    “啧啧啧,瞧瞧这两句话说的……”何姝喝了口茶,歪着脑袋道:“怎么听着都不像厂公平日里的语气了?”

    邓酌没理她这茬儿,又问,“邓酌想听听太后的意思。”

    “什么意思?哦,你说阮太嫔的事啊?”何姝双手托腮,想了半天,“哀家能有什么意思,这不全在厂公你一句话嘛,你说怎样就怎样呗。”

    邓酌眼角抽抽两下,随后吩咐旁边尴尬的红绢,“去给太后备膳吧。”

    “是。”红绢躬身退走,等走远了才长长出了口气,感觉站在这俩人之间很是别扭,分不清谁主谁仆。

    虽然支走红绢,但这毕竟是在院子里,邓酌依然摆出恭敬的姿态,向何姝靠近一步,“太后,阮太嫔回宫,还要赐封圣母皇太后,这件事,对太后您没有半点好处,依邓酌之见,太后绝不能答应。”

    听他这么说,何姝更愁了,“这个道理哀家懂的,可是,人家是为了感恩,主动去守皇陵的,又不是获罪被罚去的,时隔这么多年,哀家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呢?”

    邓酌四下环视一圈,低声道:“有些事,并非像它表面的那样。”

    嗯?

    难道去守皇陵的事,有内幕?

    何姝露出一双八卦眼。

    “去皇陵守墓,岂会有人自愿?阮氏当年实则是被先太皇太后迫使威逼,才去了皇陵。所以表面上是阮氏自愿去守皇陵,但实则她是因为魅惑先帝,不守宫规而被贬去的。只是碍于她是当时皇子的生母,才没有公开这罪名。”

    何姝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可那又怎样呢?宫里没人知道她是获罪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