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深讽刺道:“你跟你爸说这事了吗?”

    “你爸知道他小儿子在医院装死的时候,你拖着一身伤搬家转学养蚂蚱吗?”

    “你爸知道他那么乖的小儿子找人打你眼都不眨的吗?”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窦深声音凉凉的,语调向下坠着,一边说一边嘲讽。

    顾孟沉默一会,眼睛眯缝起来,“深哥我发现你挺聪明啊,老陈真传你学了个十成十。”

    窦深睨着他没说话。

    顾孟一身伤,骨头里都透着疼,这时候看见这人穿着他的睡衣,靠在他的床上,一脸淡漠地乜着自己,突然就觉得牙根有些发酸。

    窦深真是变着法子要他命。

    他放下笔,走了过去,扫下一片阴影,第一次对窦深做了恶:“我想咬你。”

    窦深微勾着唇,扬起脖子,“咬,往这咬,咬不断算你怂。”

    于是又像被人拿针戳了一下,再气也都散了,顾孟看他片刻,一下笑开,“你自己说的。”

    然后俯下身,就他妈真的、真的、真的一口咬上了窦深脖子。

    不是洗澡之前带着情欲的挑逗,而是真的发狠了,只像是要咬一般,那架势甚至觉得要见血。

    窦深忍了一会,这人牙齿半天都没松,他终于忍不住低声道:“差不多行了啊,给我舔干净再走。”

    顾孟:“……”

    要命要的还不是一点半点。

    那种感觉很奇怪,别人舌尖在自己肌肤上游走,窦深居然没觉得多么难受。

    只是当那阵颤栗感过去,顾孟却还是埋在他颈项间,赌气一般闷声道:“我不怕他。”

    窦深已经懒得戳穿他了,“嗯。”

    “我真不怕。”顾孟重复。

    窦深:“我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