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群的疏散,食堂的嘈杂逐渐退去,徐宇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煮过头的虾,烂在了位置上,耳朵里已经听不进别人的声音,只有自己的心脏在砰砰作响,好像被人掏出胸腔举在了耳边一样。

    连生隽也被他短暂地抛在了脑后。

    因为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徐宇把脸埋在臂窝里,伸手把衬衫领口抓开,大口喘气试图缓解身体上的燥热。

    好在周围没有alpha,否则他下意识释放的信息素也会对他人造成影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上半身被人用衣物盖住,世界一下子黯淡下来。

    衣物上带着与omega散发出来的截然不同的信息素,也不同于空气里弄到令人作呕的合欢,清冽却张扬跋扈,直直扑进徐宇的心坎里。

    由于视线受阻,徐宇看不见碰他的人是谁,只感觉到自己被人拦腰抱起来转移到了一张床上,紧接着手上挨了两针,失去了意识。

    这一轮,徐宇在床上躺了整整七天,期间又发热,又挨了几针抑制剂,但他又依稀感觉到有人在亲吻他的唇角,在给他打□□。

    久旱逢甘霖,徐宇的腺体这一回是真的被勾起来了,它热切地想要更多,放肆地释放信息素企图勾引那个未知的alpha。

    可惜对方定力强大,丝毫没有趁人之危的意思。

    像烧红的煤块一样昏昏沉沉躺了一天又一天,徐宇醒的那个傍晚,外头又在下雨,路面湿漉漉的,小水坑里倒映着歪曲的路灯杆子。

    他睁开眼的时候,屋里是昏黄的颜色,天花板像是日落后掺着霞斑的天幕,老旧变成了浪漫。

    徐宇一时分不清脑海里的画面是梦里的场景还是现实,可细细回想,又觉得真实得吓人。手臂撑着不算柔软的床垫,另一手朝床头探去想拿床头柜里的营养液,视野中却出现了一碗正冒着热气,点缀着葱花的粥,另外还有一杯水。

    徐宇愣住了,因为除了食物,床头那个他宝贝的玻璃杯里是一朵精神挺立的玫瑰。

    回过神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穿着一套从未见过的睡衣,绸缎的光泽不像他常买的棉质睡衣,优雅且持续,随着人的动作而流转着,像是映着光的河流。

    徐宇驼着背坐起身,有了年岁的弹簧床垫嘎吱作响,他还没来得及探究事情的来去,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生隽穿着和他一样的睡衣,一首开门一手端着一个小盘子,看起来…不像徐宇家的东西。

    徐宇不会买多余的小碟子小盘子,他一个人住一个人吃饭,奚玄生和徐澄也不来打扰,厨房里碗筷都只有一副。

    光线昏暗,他眯了眯眼,看清那个盘子里装的是一块正在冒热气的米糕似的东西。

    生隽见他醒了并不意外,因为他算了算时间,觉得徐宇的发情期差不多就在今明两天结束,但他并不确定时间,因此过几个小时就会把床头的食物拿出去热一热再端进来。

    而这会儿瞧见徐宇穿着自己买的睡衣呆呆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只觉得可爱万分,让他想上去顺一顺对方睡得杂乱无章的头发。

    想是这么想,但他还是老老实实把手上的蒸糕放在床头,轻声问徐宇:“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