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也总是嘟嘟哝哝,说楚家不仁义,不地道。

    一家人连年都没有好生过。

    祖母温言软语相劝,不见有效便发话,今年势必在济南府给杨姮定下亲事。

    这会儿,想必已经在相看了。

    因为杨怀安到来,杨妧让清娘从铺子里拿回半只羊脸和一瓦罐羊汤,关氏做了个羊肉锅子,又炒了四个菜。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给杨怀安接了风。

    自此,杨怀安便在倒座房住下,安心向学。

    二月底,杨妧给杨怀安准备好考篮和一摞叉子火烧并提神的香囊,送杨怀安进了考场。

    春试连考三场,每场三天。

    待杨怀安拖着疲惫的身体从考场出来,已经到了三月份。

    钱老夫人打发人送来帖子,请杨家全家去赏春。

    此时柳枝才刚吐绿,除了初绽的桃花,便只有连翘和迎春可以看,余家这个时节宴客,是不是太早了些?

    杨妧满腹不解地拆开余新梅写的信。

    信上写何猛一家在二月中旬抵达京都,此次宴请是为何家接风洗尘,顺便把何家女眷介绍给京都的勋贵。

    杨妧抿抿唇。

    之前何文秀说怕何夫人睹物思人,她一直没写信,直到腊月初才写了封,告知她们自己的住处,顺道给何家上下拜个早年。

    她自认为礼数已经尽到,没想到何家上京这么大的事情,何文秀竟然没提起,也没打发人跟她说一声。

    杨妧不太想去赴宴,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

    能见到余新梅,为什么不去?

    而且她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何家人刮目相看。

    再者,杨怀安在京都人生地不熟,如果能趁这个机会结交几位士子,对他将来大有裨益。

    思量罢,杨妧把几件应季衣裳找出来,精挑细选地搭配好,又帮关氏准备了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