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带不走,可字画都是要交给杨妧的。

    这些年,静深院的花费都是从何文隽所立军功的赏银里出的,没有用过公中的钱,还余下六百两,她和青剑每人一半平均分了。

    既然钱嬷嬷说他们各人能挑样东西,清娘毫不犹豫地把那方易水砚包起来,青剑则要了之前含光送过去的那柄乌铁短刀。

    钱嬷嬷当着他们的面将静深院锁了。

    区区一把锁自然拦不住清娘和青剑,两人在客栈住了几日,等到向日葵成熟,□□进去把花盘砍了。

    进京之后,两人直奔镇国公府拜访楚世子。

    楚昕不在府里,有个叫承影的给他们指了同福客栈。

    清娘解下肩头包裹,拿出两个碟子般大小的圆盘,“这就是向日葵,公子让带给你尝尝,上面黑色的种子能抠下来……我尝了几粒,没滋没味的,说不上好吃。”

    说着,已利落地掰下十几粒。

    杨妧费了半天工夫剥开,里面尖尖的一粒果仁,除了略有清甜外,确实没什么滋味。

    清娘笑道:“公子说,也可以跟南瓜子一样炒了吃,我不会炒这玩意儿,几时姑娘亲自炒吧,我也跟着尝尝。”

    一番打岔,杨妧悲伤的情绪逐渐消散,脸上开始露出喜色。

    不多久,临川与李先进来搬箱笼。

    坐在车上,杨妧慢慢合计着,外院空着,青剑可以住,那么清娘跟她一起住东厢房好了。

    只是昨天她是算着人头买的被子,如今多了两人,少不得还要添置些被褥枕头等物。

    青剑是何文隽的侍卫,每月要发月钱,可清娘是因为章云阔才留在何文隽身边,以后她有什么打算呢?

    不知不觉就到了四条胡同。

    胡同口停着辆黑漆平头马车,恰恰堵在杨家门口。

    杨妧正觉诧异,就见有人从院里冲出来,眼泪汪汪地喊道:“姑娘!”

    竟然是青菱!

    杨妧惊喜不已,“你怎么来了?”

    “老夫人让来送东西,”青菱赧然地抽抽鼻子,“青荇和绿荷也来了,在里面收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