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京咬着烟,手机界面亮起,正好停留在那个“听松敌方队友”的热搜里。

    ……

    隔壁包房里,餐桌上的气氛也有些沉闷。

    好几个年纪小的替补都偷偷摸摸地观察着坐在角落里的袁雪明,染着一头黄毛的年轻人狠狠夹了一圈菜堆在碗里,垂头撕咬的动作极为凶狠。

    俱乐部经理包旭回完消息,抬头一看,纳闷道:“张松年呢?”

    “去厕所吐了吧,我看他喝得有点多。”队里的首发选手邵峥嵘翘着腿,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漫不经心地抽空回道,看他的动作,应该是在和什么人聊天,打字打得飞快。

    包旭揉了揉太阳穴:“你们也不知道扶一把,万一他不舒服还能照应照应……”

    “啪”一声。

    整桌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袁雪明阴着张脸,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双手抱胸:“他也配?”

    包旭也喝了两杯酒,看到袁雪明的态度,顿感血压飙升,本来想发火,但话到嘴边又思及这是自己花高价买回来的宝贝疙瘩,只得咬牙道:“……你小点声,再被别人听到,就该传新海内部闹不和了。”

    袁雪明冷笑一声,看样子是还有话说,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小替补忽然怯生生地举了举手:“包经理,松哥好像出去二十多分钟了,不会真出事了吧?”

    包旭皱着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外间传来一声巨响。

    火锅店的隔音不差,要达到这个效果明显动静不小,包旭心里头一跳,抓起手机就朝外跑去。

    没走几步,就被看到的场景刺激得眼前一黑。

    隔壁包房的门大敞着,张松年喘着气,脸颊紫红,脖子都仿佛粗了三圈。

    他身旁铺着一张卷成一团的桌布,满地都是横流的汤水和碗碟碎片。

    时京站在包房的角落里,裤脚溅上了一小片污渍,望过来的眼神让包旭都不禁打了个抖。

    “乖乖,这得使多大劲啊?”本来在隔壁包房的新海队员也跟了上来,一个今年刚从青训提上来的替补勾着脑袋,忍不住发出感叹,还嫌不够似的,说完又补了一句,“这得赔多少钱啊?”

    “时京,你现在是不是特别高兴,是不是觉得我活该有这么一天?”张松年大声吼着,努力瞪大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恨得牙都快咬出血来,“他们都觉得新海离了你不行,我就想让他们看看,我张松年也是能打的……还有那个袁雪明,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崽子,还敢跟我发脾气,什么东西!”

    人群里的黄毛少年冷嗤一声,转身想走,余光瞥到包房里的时京,脚步到底还是没能挪动。

    “说完了吗?”时京礼貌地问道,张松年没说话,反应迟钝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