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轩,莫要说笑,你当真没事?”

    “自成兄弟。你看见咱是自己骑马来的,又见我是自己从外面走进来,可曾有一点事?”面对着李自成的关心,张献忠不无得色。

    “那你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告诉咱们,咱们也去求一点备着?!”

    “只怕你们没有这个福分!”

    张献忠挤兑了曹操等人一句。

    “那日,突围之时。咱老子受了箭伤。”

    张献忠的右腿被一只狼牙箭射了一个对穿,血流不止,几乎上不了战马。一时之间,西营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不是他的四员大将和四个养子弹压有力,只怕是西营就成了被洪承畴消灭的山头之一了。

    说到这里,张献忠见周围的人似乎有些不相信。作势便要脱裤子,让众位首领看看他腿上的箭伤。“咱老子让你们看看,咱的伤口!”

    “算了算了!敬轩,你接着说就是!你又不是啥美人,大家伙没人愿意看你脱裤子!”

    李自成虽然没有名正言顺的独立门户,但是也是自领一军的人物,所以。也是有资格来参加这样的大会。这些与会的人中,他一向和张献忠关系不错,虽然双方彼此有些互相看不惯,但是却是属于彼此之间都很服气的。见张献忠要当众脱裤子让众人看他的伤口,便出言制止。

    “要不说还得是咱老张福大命大造化大!有一群小崽子见老子血流不止,打算反水去投官军,小旺,”他看了一眼院子里正在和一群小兄弟酣畅饮酒说话的张可旺,“便带人去弹压!”

    张可旺远远地见一小队官军骑兵从山林间经过,俱都是高头骏马。盔甲鲜明。大约有七八个人,这样的小队伍,正是悍将张可旺眼中的美食。

    一阵箭射过去,七八个人全部落马,张可旺检点收获。除了五六匹膘肥体壮的战马之外,所得的便是几套棉甲、铁盔和刀剑,但是,最大的收获却是在为首的一名小校身上包裹里搜索而来。

    “那小校是洪阎王手下的标营的,奉了洪阎王的将令给孙传庭送药去,据说是只有几份,洪阎王怕孙传庭上阵有个闪失,便派人给孙聋子送来!结果,半途中走错了路,撞到了小旺的刀上!这些洪阎王从海外寻觅来的仙丹妙药,自然就被咱老张享用了!”

    按照洪承畴信中所说明的用法,张可旺将张献忠的伤口先用瓷瓶中的酒精清洗,将创口的污物清洗干净,之后撒上那白色的生肌止血散,很快,随着药粉的融化,刚才还流血不止的伤口便告止血,接着,用洁净的棉花敷在伤口上,外面用纱布包好,将八大王扶上战马,一路向东狂奔而来。沿途之上,见到两三股溃散的农民军,张献忠一扯他的大胡子,几个如狼似虎的将领和儿子立刻会意,扑上去将这些营头中的主将一刀宰了,精壮的将士和财物妇女被裹挟到西营之中。

    “咱老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碰见了,还不帮衬些药钱?!”张献忠见儿子和将领们干的干净利索,不由得捻着胡子大笑。

    “这么说,这次洪疯子、洪阎王从海外弄了不少的好东西,上至盔甲刀枪,下到八大王的伤药,都是好东西。怪不得这次官军打仗像是染了病的疯狗一样!”

    突破兰草川立了头功的贺锦,因为最早突围,实力损失是最小的,不但没有损失,相反的,还趁乱收容了别的营中的一些散兵游勇,还是略有盈余。

    “贺疯子营里的几个军官突围那日投到了我的营中,据他们说,洪阎王这次作战之前,弄了不少的好东西来,单是他们,就分得了数百套盔甲武器,贺疯子将部下的家丁亲兵尽数变成了披甲战兵,战力、实力登时便上了一个台阶!”

    “再加上八大王刚才说的这些海外药物,这洪疯子手里好东西不少啊!以后怕是更加不好打这个仗了!”

    贺锦的话,在众位头领心中引起了共鸣,“以后,再遇到官兵时可要加小心。那些军官、亲兵家丁之类的角色,一定得好好地搜掠一番,免得有什么好东西咱不知道!”

    一阵香气扑鼻,曹营的老营司务带着一群亲兵,押着这宅院里原来的厨子和、丫鬟婢女和主人的姨太太们为众位头领设摆酒宴。